第66章(第2/4頁)

關豬的,關馬和牛的,關雞鴨的都有。

村裏人見著牲口棚子落成都過來看熱鬧,有個單獨的牲口棚子沒讓人多羨慕,眼熱的還是有那麽多的牲口。

牛啊馬的,這是樣數多了才單獨給牲口也開個住處,村裏誰有這條件。

大夥兒都曉得杜衡人現在白榕書院裏讀書,又得秦知閆的歡喜,連馬駒都舍得送,誰也不敢說句酸嘴的不是。

素日裏在地裏勞作也只說秦家的好,前陣子有個說了句秦家的酸話叫雇農聽了去,當頭就在地裏頭掐了起來。

村裏人暗地裏罵這些雇農給人做狗腿子,有奶就是娘。

可只要能租到地吃上飯,全家不給餓死,雇農可不會管你罵是狗腿子還是爛皮膏藥,總之就顧護著東家。

牲口棚落成後,秦小滿就把家裏的牲口都挪去棚子裏,家裏原本的牲口房打掃出來堆了柴火,原本的柴房到處都嚯出了些漏風的口子,趁此機會就用稀泥給補了,大壯以後住著也寬敞舒坦些。

自打家裏挪了棚子以後,夜裏安靜了許多,最可喜的便是蚊蟲真的肉眼可見的少了。

杜衡夜裏在燈下,原本總迎著燈罩飛的蚊蟲都少了大半。

家裏的蚊蟲雖是有遏制之相,但牲口棚那頭隨著牲口住的時間長了,蚊蟲就跟著多了起來。

秦小滿每天都要點上一盤子的自制蚊煙過去,到底也給牲口驅驅蚊蟲。

秋收以前到底是又幹成了件事。

臨近盛夏的天蟲鳴鳥叫的聲音吵嚷的人心煩,杜衡在書院裏也不見得多涼爽好過,他就盼望著秋收,到時候書院會專門休沐,小半個月呢。

這日,中午下了學,杜衡吃了午飯在課室悶熱的很,索性出了書院一趟。

他去布行裏買了點碎布棉花。

承意很小一只,現在還只會在小床上蹬著兩條小腿兒玩兒,瞌睡多,不過許是喂了些日子的母乳,身體稍微強健了一點,精力比剛生下來的時候好了些。

杜衡慈父心懷,每天從縣城裏回去都能見著街市上有貨郎擔著些小孩兒的玩具叫賣。

像是常見的撥浪鼓啊,木質雕刻的鳥雀小兔子一系小玩意兒。

他每回見著都走不動道,忍不住上前去拿著一個個把玩兒,倒是也挑買過兩個自己十分中意的回家給小寶兒。

不過他發覺這小玩意是木制的放在床上硌人不說,就怕孩子拿著扔,到時候落在自己身上砸壞了孩子。

於是乎,杜衡想著倒是不如自己給孩子縫個玩偶,如此也盡他一個老父親的心了。

他見世面上的虎頭娃娃,七彩小繡球一系的玩偶都很好看,想來哥兒也喜歡,等稍微大一點能爬了就會知道玩布偶。

午休裏,課室裏沒有什麽人在,他整好搗騰。

下午放課的時間早,午休也就不長,半個多月的相處下來,杜衡發現他們課室的師兄們都挺忙的,中午幾乎在課室裏瞧不見任何一個人的蹤影。

半月的時間足以認全課室裏的同硯,隨之杜衡就發覺他的師兄們個個都是抄手走廊書文展示的常客,據聞最次的也是秀才。

杜衡聽秦之楓說他的這些師兄家世多少都還不錯,而今有了些功名在身上,家裏注重於培養子孫結交和處世之道,為此身影時常出現在各種詩會雅集之上。

向夫子雖然並不多喜好學生虛浮於結交上,但是支持學生攻於實事。

就好比是你可以試著自己組織舉辦詩會,而不是總去參加一些無用的詩會。

午休這點空余的時間書生便自然不會全然栽在書本上度過。

杜衡見著課室裏沒人,向夫子今日交待的文章他也已經寫好大半,預備下午上課的時候把後頭收尾潤色,午休這點時間就倒弄他的小玩意兒。

他用彩布把玩偶做好皮,一個勁兒的往裏頭塞棉花進去,正塞的起勁兒,忽而輕飄飄傳來一句:“杜衡師弟,你這是在做什麽?”

杜衡聽到聲音嚇了一哆嗦,擡頭看見笑的眼睛發彎的人,他幹咳了一聲:“遊師兄,傅師兄。”

“呀,這做的可是七彩繡球?這是你自己做的?”

姓傅的書生拿起桌上做了一半的繡球左右看了看,棉花還沒塞完,顯然是自行動手之物。

“杜衡師弟,沒想到你竟還有此手藝,不妨來我們利民館吧。”

傅姓書生晃蕩著彩球上的流蘇,像是撿到了寶。

“師兄雖是副館長不能徇私舞弊給你開後門,可你有手藝那就不一樣了。”

“聽底下的出考題的館友說今年招納的評比有做手工這一項,師弟可是為了進利民館所做的?”

杜衡尷尬一笑:“家中新得一子,這是給孩子做的小玩意兒。”

傅姓書生眼睛微微睜大:“師弟已為人父?”

杜衡點點頭。

“師弟當真是慈父心懷,這玩偶做的如此精巧,孩子定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