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4/4頁)

光甩著鞭子沖向終點似乎覺得過於寡淡了一般,一會兒在馬背上躍起,一會兒翻身掛在馬腹上,就差直接來個托馬斯回旋。

杜衡巴掌拍的手心都快發紅了,全身心肅然起敬!

這六藝館場上全然看的便是家境,若是尋常人家的子弟,別說是騎馬,就是馬都沒機會摸過,怎又能自小學習馬術的世家子弟相比。

杜衡縮了縮脖子,沒錯,他就是在為自己開脫。

想著自家練馬,就差抱著馬嚎了,要是在馬身上整點雜耍,那脖子都得斷成三截。

他瞄了一眼高頭大馬騎在一匹黑亮駿馬身上的穆惕,跑馬一箭正中把心,他默默喊了句師兄真不錯,然後怕被穆惕抓住,趕緊就溜了。

“去年見穆通知府上的穆少爺,那箭術,那騎術,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不知今年穆少爺是否.......”

杜衡方才出六藝館就迎面撞上了攜著老丈人的秦知閆從外頭進來。

面對面的碰著,杜衡雖是不多爽這老東西,但還是客氣的行了個禮:“堂叔,周老爺。”

周舉人掃了杜衡一眼,自是曉得了杜衡而今是何出息,按尋常對待讀書人,杜衡倒是足以得他正眼相待了。

不過他聽聞秦知閆動了人脈,他便又能端的高了,覺得杜衡有今天是因為靠著他的關系,為此依然頗為傲氣。

“去哪兒?六藝館最是精彩的,你作為新生難不成不參賽?”

杜衡面對詢問徑直便道:“說來慚愧,後生不擅六藝,還是不在此現眼為妙。”

周舉人輕哼了一聲:“這便是耕讀之家的弊端了,跟你堂叔昔年的六藝一個模樣。這之楓是從小就學習六藝的,也不見得在書院的招攬會上展露出些拳腳。”

說著就搖著頭走了進去。

秦知閆看著遠去的老丈人,微微動了動眉心。

“堂叔,我先去農桑館了。”

秦知閆點點頭:“去吧。”

杜衡覺得真是晦氣,好端端的竟然碰上他。

不過他進了農桑館登時心情就好了不少。

招攬會前幾個館室的主事人都在拉人,導致他以為另外兩個館室真的沒有什麽人前去參加,然則並非如此,依然是人來人往的熱鬧。

最要緊的是,這頭不單有獎品,分酬對於杜衡來說也好拿的多。

農桑館這頭的賽事也很有意思,比的是挖地松土,劈柴,正確使用農具剝豆子,給不同的作物脫殼.......

杜衡當即便上去大展身手了,這全然就是村裏日常要做的事情,對耕讀之家的書生來說簡直是送分題。

這分酬對於耕讀之家的書生來說都不算極難,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多少都能拿到分酬。

排隊混分的人就有點多了,杜衡見這一回才只能拿個兩分,索性去答題,過一回能拿五分,且還有小獎品。

“有一戶人家,家中以養蠶為生,每產絲光澤透亮,大受絲商追捧。已知妻子是精攻於養蠶之人,每雨天摘回的桑葉總掛於通風口,抖動繩子風幹桑葉再喂於蠶食;鄰人窺之,知蠶忌吃於濕葉,於是每采桑葉或甩幹或手掌使之幹燥;假如旁等條件相同下,產絲之際蠶絲為何光澤依然不如鄰?”[1]

杜衡:“因手掌拍幹的桑葉不在新鮮,滋潤大不如抖繩而幹,蠶食用以後營養跟不上自然產絲沒有光澤。”

出考題的人看著答案,眉心微動,取了一個兩分牌給杜衡。

旁的考生面露羨慕,這不比在旁頭怒劈三十斤柴火的分籌來的快?不過沒有養蠶經驗也只能抓耳撓腮。

“又問,一日,妻子大霧天氣摘回的濕潤桑葉徑直喂養給了蠶,此後天晴采摘回來的桑葉也要濕潤後喂養,產絲之時絲線光澤極佳,依受追捧。妻子知蠶忌吃濕葉,作何如此?鄰人大惑。”[2]

杜衡:“蠶在大眠以前不可吃濕潤的桑葉,大眠以後即可直接食用。關鍵之處便在於蠶是否大眠!”

考官再次露出喜意:“恭喜。”

又是一個三分牌。

杜衡一舉拿下了五分,因接連答對,還獲得了獎品。

不過獎品包紮的很嚴實,杜衡不曉得內裏究竟是什麽,但是一開始就聽到了師兄給他透露過,他猜測應該都是實用的東西。

有點像猜盲盒,這倒是激發了杜衡多拿幾個禮品的鬥志。

原本見著他拿分酬順暢,也有書生想過來湊湊熱鬧,但聽到考題以後紛紛也都退下了。

瞎貓撞上死耗子許能答對一道,但多數都是答不上的,倒是見著杜衡答的熱血。

於是在一片喝彩聲中,杜衡抱著的獎品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