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頁)

杜衡笑了笑:“師兄謬贊。”

遊姓男子趁機便道:“師弟,聽聞夫子說你是耕讀之家,想必對農桑之事通曉一二,不如來農桑館如何?”

杜衡嘴角微抽:“敢問遊師兄又是農桑館的什麽人?”

“他是館長也不能給小師弟開後門,向夫子最是恨這個。”傅姓書生搶先道:“都是公平競爭,農桑冷門,不如來咱們的利民館。先時書攤一事上還得了院長夫子誇贊呢。”

杜衡面帶禮貌而不失敷衍的微笑,敢情幾個館室的負責人都被他們課室包圓兒了是吧。

“師兄們人中龍鳳,小可望塵莫及。”

“不過閑暇之時的消遣罷了,你方師兄還是潛心詩社的主事人呢,榆師兄是.......,柏師兄又是........”

杜衡臉上繼續掛著笑,很好,他不僅功名最廢就算了,全課室就他一名大白丁。

說了半晌,遊姓書生道:“師弟,你別聽你傅師兄的,便來農桑館吧,就算是不想進館裏做成員,今年也可以前去湊湊熱鬧,去做做答題一系。獎品可是十分豐厚噢~”

杜衡原本是興致平平的,因為他每天來回書院讀書,回家還要抱孩子,說實話日子已經夠充實了,論這些少爺們說的天花亂墜也並沒有多少心動。

不過聽到獎品,豐厚兩個詞,他登時就又有了點興趣。

“不知是何禮品?”

遊豁翹起嘴角,搖開扇子循循善誘道:“合分第一者白銀二十兩!另外還有什麽大米啊,井鹽,羊肉一系的獎賞,種類豐富。”

杜衡眉毛高高挑起,他連忙伸出手握住了遊豁的手腕:“師兄,農桑館師弟來定了,不為旁的,師兄的場決計是要捧的。”

遊豁和傅宥學一同笑了起來。

“今年你們農桑館可是下血本了。”傅宥學見著杜衡一聽獎品的轉變那麽大,眉心微動,道:“不行,我也得去找許兄商量商量,今年也做些獎品。”

遊豁看著折身就告辭而去的傅宥學:“老傅,你可別盡學我們農桑館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你可就別小氣了。”

聽著逐漸遠去的聲音,遊豁搖了搖頭:“好不易想點好點子出來,今年可別人又都去了六藝和利民館了。”

“師弟,你可答應了我的,決計要來的啊!”

杜衡連連保證,不為旁的,誰能拒絕這麽實用的獎品呢。

六月初六,幾個館室的主事人把館室招攬新人的日子定在了這一天。

白榕書院裏館室每年一招新,沿襲至今已經幾十年了,每回舉辦那都是書院裏的學生和夫子乃至院長喜聞樂見之事。

當日書院的學生都不必受學上課,全部學生不論是新來的還是老生可以前去參加招選,不光三個館室,像是書院的詩社以及旁的什麽小組織都會在今天招人,自行挑著感興趣的參加。

書院的夫子也會在當日裏充當裁判等角色出席,不光如此,書院還會請縣城裏的鄉紳名士和官吏前來觀覽。

一則熱鬧熱鬧,二來也算是上乘雅事,讓官吏看看書院的辦學風采,讓學生們展示一二,露露臉。

昔年便有在此般集會上表現出眾的書生得了官員青睞,還成了親事。

以及得到夫子喜愛的,素日青眼有加,多指點一二就是尋常了。

白榕書院裏達官顯貴之子畢竟還是少數,雖大部分學生都或多或少有點能上台面的親友,可畢竟關系有親疏,也不是人人都了不得。

畢竟這只是地方書院,並非國子監。

像耕讀之家的學生還是挺多的,為此得臉得到縣城的上流賞識也是極其要緊之事。

初六一早書院裏便鬧哄哄的,書生也不必晨讀,結伴在課室和書院各處閑談。

議論今日又有哪些人要來,去年的考題又有哪些。

杜衡去隔壁課室蹭聽了幾句,他們課室跟別的課室不同,一早就沒人影了,因著館室的主事人都得去布置主理,倒是落了杜衡一個閑人。

待到卯時末,諸人才陸續往三館室前去。

最屬熱鬧的還是六藝館,因其間囊括的科目多,六藝都有專門的負責人。

杜衡在外頭掃了一眼規則,說的是合分制。

從開館算起,到午時正期間,可以在三個館室遊走,任做考題賺取分酬,待到正午時間到時,結算總分。

分數前二十者進入決賽,若學生想進農桑館就去農桑館決賽,想進六藝館就去六藝館,不得多選。

杜衡摸了摸下巴,覺得這樣挺好的,剛開始就各個館室都能體驗,然後最後選出自己最感興趣的。

他見六藝館人最多,先跟著進去看了一眼。

而下已經開始,賽場上有人在騎馬,有人在射箭。

杜衡張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素日裏一派文質彬彬的同硯們,上馬那叫一個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