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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撩撥,他從來沒有絲毫的招架還手之力。

屋內翻雲覆雨,熱氣升騰,轉眼又是好幾個時辰。

這場小爭吵就這樣慢慢地揭過去,事後,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有再提這回事,周渡依舊表現得是個二十四孝好丈夫,對她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對綿綿也依舊是個好父親,寵愛有加,十足疼愛,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瑜珠想,他定也願意爬上天去給她摘來。

本該是十分和諧又幸福的一家口,瑜珠卻覺得,到底還是不對勁。

那日之後,她不知為何,對周渡心生了許多愧疚。

看他對綿綿好時,她愧疚,看他對自己好時,她也愧疚,看他為了一家人去西北之事,拼力與母親抗衡之時,她同樣愧疚。

瑜珠後知後覺,明白這一切應當都源於這些年她與周渡所付出的不對等。

周渡愛她,遠比她以為的,遠比她待周渡的,都要多得多。

從前一直覺得周家待自己不好,周渡也待自己不好,所以無論他做什麽,她都覺得是應當的,但這麽多年下來,她想,周渡其實早就把該還的都還了。

早在他為了她的事,願意放棄留在上京的機會時,早在他為了她的事,願意離開自己祖母的喪席,不顧一切趕來救她時,他就把所有欠她的,都還清了。

後來的這麽多年,一直是他在越來越多的付出,每當她指縫間流露出一點對他的回報,對他愛意的施舍的時候,他便會欣喜若狂,抱之以千倍百倍的關心與愛護。

他的愛,遠比她所能想象的,還要濃烈。

一家人準備好前去西北的最後一夜,瑜珠將綿綿抱去了奶媽房中睡。

周渡有些疑問,之前說好了,出發前一家口再一同在家中睡一覺的。

“我想同你說些事情。”瑜珠看他一眼,牽著他的手往床邊走。

周渡正襟危坐,以為是什麽很要緊的事,不然她也不會特地將女兒抱走。

可他哪裏知道,瑜珠特地叫人把女兒抱走,只是怕他一會兒發起瘋來,女兒會被他吵醒,哭鬧不休罷了。

“我這幾日想了許多,周渡,在你問我之前,我的確想的是,如若沒有綿綿,那這趟西北,我估計不會陪你同去。”

她坦誠地看著他,與他道出自己當初真實所想。

“因為鋪子是我最後的底氣,是我能在京中獨當一面,挺直腰杆做人的唯一本領,我不想一輩子靠著你而活,更不想等到時候,你若真的變了心,我自己連個像樣的退路都沒有。”

周渡薄唇輕啟,好似要說什麽話,但瑜珠很快用食指堵住他的唇心,叫他保持緘默。

“我知道,也許是我低估了你,但我畢竟是個女人,你得體諒我。”她接著道,“綿綿是我們如今唯一的孩子,是我的心肝寶貝,在我心裏,誰也不能越過她去。”

她說完這話,又悄悄地打量了眼周渡的神情,見他還算正常,便又道:“但周渡,我同你保證,除了綿綿,你在我心中,便是再無人能及的地位,不論是鋪子,還是別的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你重要……”

她語畢,又與他坐的貼近了一點,狡黠又輕俏:“而且,你只比綿綿差一點點……”

她拿兩指距離比劃的手勢,當真是只有一點點。

只是看她說了這麽多,周渡卻一直沒什麽反應。

瑜珠費解地抵在他胸膛上擡頭:“怎麽?你如今是已經得到了,便不想要珍惜了嗎?”

靜坐如松之人的神情總算動了動,垂眸與她對視的瞬間,眼睛便同樣染上了不經意的狡黠。

“珍惜。”他將瑜珠抱坐到自己腿上,喉結滾動明顯,“我只是在想,你今夜特地將綿綿安排走,是在給我什麽機會。”

瑜珠白凈如瓷的臉頰不免又添了一抹緋紅。

這人,年紀漸長的這些年,最隨之漸長的,便是床笫間的葷話。

“寶寶。”她轉眼間已經被他抱著放進了床榻裏,底下躺的是軟和的被褥,明日出發去西北,恐怕就沒有這般舒適的地方睡了。

“我今日教綿綿說話,她已經不僅會叫爹爹和娘親,還會叫弟弟同妹妹了。”他目標明確,動作利落,瑜珠雖然早做好了今夜將自己獻祭的準備,但還是不想他會付出比平日還要努力千倍萬倍的汗水。

這汗水還每一滴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滾燙灼熱。

“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朦朦朧朧間,她聽見周渡在問。

她攀著他的脖頸,給他的回答是:“都要。”

轉瞬,她便聽見耳邊低沉的笑意:“好,我們都要。”

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難以承受的狂風和暴雨。

盛夏天亮早,等到天將明的時候,屋中的動靜方才停止,瑜珠累到精疲力竭,最後看了眼遠處正冉冉升起的天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