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貴嬪(第2/4頁)

未想皇帝莫名對她說出“不必委屈”這樣的話,莫名有幾分肉麻,直令她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

這般心思卻不敢表露任何端倪。

雲鶯被迫做矜持狀,將臉深深埋在皇帝身前,也甕聲甕氣肉麻回應:“嬪妾不敢稱委屈。”

趙崇感覺懷裏的人似又身體輕顫了下,以為她心中動容,愈發生出幾分憐愛之心。當下再摸了下雲鶯的後腦勺,有心略過這一茬,他便有意帶著點兒促狹道:“好了,愛妃快為朕寬衣,若是再這麽磨蹭下去,只怕水都要涼了。”

雲鶯的手也被他捉回腰間搭在褻褲的褲帶上。

不一時,終於寬衣解帶的趙崇入得浴桶,舒舒服服泡在熱水中。

而雲鶯坐在龍紋浴桶旁放著的一張高腳椅上拿著打濕了的巾帕幫他擦背。

感受著雲鶯的一雙柔荑,在浴桶裏浸得片刻又數月不曾讓妃嬪侍寢的趙崇有些心癢,身體也有了該有的反應。但到底沒有唐突,怕令身後的小娘子驚嚇,他便同雲鶯說起別的事以便分散些注意力。

“內侍監明日會將清竹閣之前被克扣的份例送過來。”

說著趙崇記起在朝暉殿的時候,雲鶯猜中他會將協理六宮的權力交給蔣繁秋,頓一頓又隨意道,“今日晨早在朝暉殿,夏江宣讀晉封良妃的那道旨意時,朕瞧愛妃似乎不怎麽覺得意外?”

才領教過皇帝的莫名其妙,雲鶯只心有不解。

怎麽連她意外不意外蔣氏被晉封良妃這種小事也一清二楚?

莫不是她暗地裏被監視了?

趙崇:“……”

若非不能暴露自己這能聽見周圍人心聲的本事,他很想問一問雲鶯:這難道不應該叫關心?

“嬪妾只是覺得良妃娘娘性情溫婉,定能不負陛下所望。”

雲鶯回答說。

趙崇知她沒有說實話。

但這麽個問題執著追問下去也無意義,恐怕越叫她生疑,便轉而問起同波斯犬有關的事情。

聊起波斯犬,雲鶯明顯話多了些。

趙崇亦不再說別的,浴間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輕松不少。

良久,沐浴過後的趙崇從龍紋大浴桶出來。

雲鶯取來幹巾帕要幫他擦去身上水珠,然大抵是太高估自己的臉皮,回身一刹那,目光驟然觸及赤條條的趙崇,到底臉紅了紅。唯有移開視線,眼觀鼻鼻觀心才能平心靜氣繼續幫他擦身。

趙崇目光落在雲鶯兩頰浮現的一抹緋紅。

偏她面上強作鎮靜,再記起她藏於內心深處的小女兒家心思,只覺得雲鶯這模樣無比可愛。

且她本生得極美。

一點嬌羞之意不經意平添兩分妖冶嫵麗,亦是一種無聲的勾人。

趙崇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

他目光微微下移,落在雲鶯正緊攥著巾帕的手指,色若胭脂的蔻丹染在指尖,愈襯得玉手纖纖。

趙崇不動聲色往雲鶯的方向略移動半步。

雖只小小半步,但是足以令他們之間本便親密的距離變得曖昧。

有所覺察的雲鶯徹底停下幫趙崇擦身的動作。

手腕卻再次被趙崇寬大的手掌擒住,她微微一怔,手中巾帕被抽走,跟著她的掌心握住了別的。

“幫幫朕。”

趙崇俯下身來,在雲鶯耳邊啞聲說。

他們最終在浴間待得許久。

趙崇出去後,宮人動作麻利重新送熱水進來。

雲鶯泡在浴桶裏,人有點兒茫然和麻木。

從被皇帝第一次翻牌子起,她早便已經做好了侍寢的準備,心下也並不認為這是什麽大事。

總歸有前世的經歷在,該不該知道的無不是清清楚楚。

然而皇帝翻她牌子卻沒有讓她侍寢。

一次又一次皆是如此。

坦誠說,雲鶯雖然不抗拒侍寢,但也曉得侍寢之後便可能有喜。

前世經歷令她對懷上龍嗣反而有些抗拒。

只是從前的她懷孕不易,兼之打定主意這輩子不再費心爭寵,便認為即使侍寢幾次也沒有那種輕輕松松懷上龍嗣的運氣。不侍寢,於她更無須有這些擔憂。

基於這種種的心思,雲鶯此前便從未上心過皇帝沒有讓她真正侍寢這事。

直至今日……

雲鶯茫然,因她剛剛被迫確認皇帝身體無礙。

那麽,這到底是什麽狀況?

糾結過一刻鐘雲鶯便不願多想了。

皇帝愛怎樣便怎樣罷。

甩開這些念頭,她沐浴梳洗過,穿著寢衣回到裏間,見皇帝正靠坐在床頭隨意翻看她的書冊子。

略攏一攏身上的寬松寢衣,自床尾上得床榻的雲鶯在裏側躺下。

已然擱下書冊子的趙崇長臂一伸將她撈到懷中,輕嗅著她身上飄來的淡淡馨香問:“愛妃的生辰是哪一日?”

“嬪妾的生辰尚早,尋常須得京城下起大雪才近了。”

雲鶯輕聲道。

趙崇聞言眉心攏一攏:“的確有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