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來的路上, 嶽或都在心裏想好了,對林是非坦白他自小就畫畫的事。

如果林是非生氣,那他就哄哄他, 多說幾遍喜歡他。讓他感受到自己很在乎他這個朋友。

嶽或願意滿足林是非關於朋友間和別人不同、甚至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可現在來這麽一出, 嶽或算是提前知道了林是非生氣是什麽樣子。

再多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時候坦白。

不然肯定就不止被揍了。

哪怕林是非剛才說的話猶如向準愛人表露情意。

“林是……林是非……”嶽或眼尾紅紅的,在耳邊傳來清晰的巴掌脆響的同時,他身體忍不住前傾,幾乎能被瞧見的肌膚全都在用力,“我錯了……你別打我。”

他大腿繃直, 在燈光下形成弧度優美的肌理線條, 蔓延進呈跪臥的膝窩深處, 白得能反光。

但與之顏色截然不同的便是後腰那兩團軟肉了,五指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一片殷紅。

嶽或小臂被繞在身後用 T 恤桎梏, 沒有胳膊可以使用。

此時被揍,震驚之余只覺得全身都用不上力, 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或者找個地縫鉆進去也行。

他向旁邊努力挪腰, 非要從林是非的大手下脫離,但林是非自然不可能放手。

“還躲?”林是非輕拍了下他後腰, 語氣含有警告意味。

嶽或上半身重量都埋進林是非懷裏,聞言呼吸微頓, 眨著濕潤一片的睫毛, 果然聰明地不再動了。

二人之間沉默須臾, 沒有察覺到林是非再強硬地動手, 嶽或才敢淺淺呼吸,小聲:“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揍我。”

剛才被連續打了好幾巴掌, 每一下林是非都沒放水收力。嶽或是男生, 沒那麽矯情, 而且小時候經常和人打架,去年還和譚諶互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眼看。

但打那麽狠,他都從來沒紅過眼眶。

可今天揍他的人,不是真的欺負他的人,不能和他互毆。

而且林是非早就說過不止一次,不可以騙他。

今天確實是自己不對,嶽或知道。

不然他也不會認錯那麽快。

可挨打了,哪有不疼的。

在刺癢的疼痛與極度羞恥的雙重感知中——其中當然是羞恥居多,嶽或只覺得心酸又委屈,眼睛裏是真蔓上了層潮濕的水霧。

他幾乎整個身體都縮進了林是非懷裏,不擡頭看人。

林是非側首垂眸,視線落在嶽或裸露在燈光下纖白又細膩的後頸。

由於嶽或低著頭,一節圓潤小巧的頸骨微凸,很想讓人一口咬上去。而且力度要狠些,咬出緋紅的牙印,宣示主權。

讓他永遠屬於自己。

“星星這時候就哭,以後可怎麽辦啊。”林是非突然沒頭沒尾地低聲說了這麽一句。

聞言,嶽或微闔的雙眼頃刻睜開,嚇得眼球底部都不敢再溢出新鮮的眼淚。

林是非什麽意思?以後?

什麽以後可怎麽辦?

難道他以後還要對自己做比今天要更過分的事嗎?

更過分的事……是什麽?

嶽或心裏沒來由地驚慌,說道:“你,你還要幹嘛啊?”

“Darling,現在說,晚上不回來去哪兒了?”林是非沒回答那句詢問,大手也終於舍得放開嶽或的腰身,輕捏住他的下頜讓他擡頭看著自己,道,“為什麽要騙我?”

側腰甫一不被桎梏,嶽或就下意識將腰往下塌,坐在林是非腿上。

但兩瓣軟肉因為剛才的巴掌還在上湧熱度,火辣辣的,剛接觸到林是非大腿的衣服布料更覺不好受,嶽或又不自主地將腰微擡起些許,留出一分空氣讓其恢復,心裏就更覺得委屈了。

但是除此之外,嶽或覺得自己身體有點異樣。

剛才被揍,說實話,他感覺到最多的不是疼,是被林是非用大人教訓小孩兒的方式教訓,感覺很不好意思。

而且,他剛才為了避免再被揍,一直往林是非懷裏貼,前面某局部就難免蹭到衣服布料。

來來回回,就很像……

被撫摸。

嶽或心底微震,他以前也打過不少架,總避免不了摩擦吧?

但他真不是這種人啊,他真的很正經。

為什麽……為什麽在林是非面前會這個樣子?!

他不會是這段時間和林是非玩好兄弟間互幫互助的遊戲,玩多了,壞了吧?

嶽或甚至連羞恥都再顧不上,只驚疑地想悄悄離林是非遠一些,打算自行恢復。

幸虧只有一點點的感覺,沒有真站起來。

“怎麽不回答?為什麽要騙我?”林是非道,“是在想應該編什麽謊話搪塞我嗎?”

“沒有。不是。”嶽或即刻答到,沒底氣,但沒露怯,“我是去……喂流浪貓。”

他在身後被衣服擰緊的手腕動了動,想掙脫:“不是故意騙你,是……你剛回國沒多久,上次就沒有好好陪爺爺奶奶,所以我就想……快點結束聊天,讓你好好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