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4頁)
每天的文化課嶽或仍然會好好聽講,到了晚上就“舍棄”掉各科知識,在宿舍裏瘋狂地素描速寫,鉛筆尖都恨不得要冒煙。
去教室上課時,林是非會幫嶽或總結他近段時間、需要熟悉且必須得滾瓜爛熟的重點,晚上便講給他聽。
反正嶽或能夠在畫畫的時候一心二用,可以兩手抓。
講完東西,林是非就不會再打擾嶽或。
自己在旁邊看筆記本電腦。
從他成年起,也不知道怎麽了,林是非就把家裏的筆記本電腦帶來了學校,時不時和林倚白聯系,跟對暗號似的。
嶽或沒問過,因為林是非已經主動說了:“爸現在先讓我試著接觸下公司裏的事務。”
他被保送 B 大,不用再為高考分心,高三裏給自己安排的最大的任務就是輔導監督嶽或。
剩下還有很多時間,當然會接觸公司。
哪怕沒有保送,林倚白早在先前就已經在飯桌上說過。
等林是非成年就要試著接觸這些,時刻為接手林氏做準備。
讓眾人信服。
當年林城就是這樣主動教導林倚白,至徹底放權的。
“還沒忙完嗎?”嶽或快結束最後的素描圖。
筆尖仍在紙面上劃動,眼睛卻看向坐在他旁邊,面朝寫字桌上電腦屏幕的林是非。
“沒有,忙完了。”林是非側首道,“星星畫完了嗎?”
“還沒有,”他眼神從即將收尾的圖上收回,神色竟然難得苦惱,“我只是在想,到底怎麽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讓……破產。”
“啊?”根本沒聽到對方說名字的嶽或有點懵,鉛筆都頓了一下。
“不過看對方走投無路,步入絕境應該才更有趣。”林是非揚唇淺笑,眼底含著明晃晃的愉意,很邪惡。
不過眨眼便被如數收斂,情緒毫不外露:“星星快畫,畫完了我們洗澡休息。一周後就要考試了,狀態要保持好。”
他隨手關了電腦,鞋底淺撐地面朝前去,讓凳子離嶽或的身體更近。
唇當即印在對方額頭。
觸感溫熱。
嶽或心底放松,沒開口問其他的,只點頭應:“好。”
林是非最近兩個月根本沒怎麽跟著林倚白處理公事,他把精力都用在了私事上——林倚白默許並暗中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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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的夜晚和白天的晝夜溫差已經很大,男人身穿西裝三件套,明明應該剛剛好,唇色卻猶如被冷得泛白。
“陳總,你怎麽到現在還沒回過味兒來啊?都這時候了還在妄想著會有人幫你嗎?”高档餐廳不遠處,黎風遙和幾個同樣身著高定的人優雅地站在一起。
霓虹燈光落下來,把只有人類能夠做出的表情面容照得花花綠綠,可只有“孤立無援”的陳譚淵表情是衰敗的。
他手上拿著幾張紙,不知道裏面的內容寫了什麽,聞聽黎風遙的話音便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裏的紙張。
骨骼都似在哢哢作響。
他只是出來談生意而已,偏偏遇到黎風遙這個煞星。
不過就是在林是非的宴會上耍了他一次,竟然這麽記仇。
“偌大的陳氏公司,都淪落到讓陳總自己親自寫企劃案再親自跑出來求人談生意了嗎?”黎風遙的視線玩味地從陳譚淵的手上掠過,搖頭,“不要誤會,我可不是落井下石,我只是實話實說。”
“圈子裏玩得花的多到一抓一大把,都不是什麽好貨色,誰也不用瞧不起誰,但像陳總這樣直接踢到鐵板上的……大家還真是頭次見啊。”
他笑了聲,旁邊幾人聞言像是被那股笑傳染,跟著不明顯地笑了,陳譚淵頓時面目通紅。
“黎風遙,”他咬牙,“你別太過分。”
“嘖,可是我一直都很過分啊,”黎風遙聳肩,攤手,“陳家而已,我就沒看進眼裏過。”
“你——!”
“除了生氣還是生氣,真沒意思,”黎風遙擺手,朝已經被司機開過來的豪車緩步走去,上車前竟半真半假地提醒,“你以為答應和你吃飯的人是真的想要和你合作嗎?無非就是想看你笑話出醜,白費什麽力氣。”
這些事傳得太開,大家早就沒什麽興趣再聽。
方才和黎風遙站在一起的人見今天請客的東家要走,自然沒有再留下的道理,陸陸續續地離開。
“滾!”幾再被言語羞辱的陳譚淵憤怒地把手裏的企劃案狠狠地砸向黎風遙,“黎風遙,老子詛咒你jing盡人亡!”
企劃案“嘩啦”散開,幾張紙能有什麽重量,在空中飄蕩的白紙黑字轉轉悠悠。
最終竟然重新落回到陳譚淵腳邊,似是在提醒他一會兒別忘了把自己制造的垃圾帶走。
黎風遙笑了:“這個不勞陳總費心,我腎好得很。你想試還試不上呢。”
他翹起二郎腿坐在後座,透過半開車窗看向陳譚淵:“我可看不上你,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