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6頁)

林傾白被他看的臉頰發熱,他怕是自己若是再不說話,這個孩子能把他臉上都看出一朵花,於是他隨口就尋了一個話題問道:“那後來齊太守是怎麽死的?”

當時林傾白在戰報裏得知齊太守東窗事發後身死,只知道齊太守是死在了投靠赤熯族的半路上,裏面對於齊太守是怎麽死的並無詳細的記錄,就連皇上也不知道是何人將他殺害。

一提到這些郗安的目光果然冷下許多,他嘴角依舊帶笑說:“他既想要割我的腦袋,那我自然也要割了他的腦袋。”

林傾白聞言垂下了眼睛,沒有說話了。

郗安看了看林傾白,輕聲問道:“師父是覺得我過分了嗎?”

“不過分,你是個將軍,待民該寬容為懷,待佞該幹脆果決,你做的很好。”林傾白放下茶盞,道:“倒是齊太守,好好的百姓官不當,非要去聯合赤熯族叛亂,這種亂臣賊子,其心當誅,死不足惜。”

林傾白誇獎了郗安,若是以往郗安應該很高興才是。

可是這次郗安卻沉默了,他的臉在燭火之下顯得忽明忽滅,眉

眼沉沉似在思考,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師父,是不是只要叛亂就是其心當誅,死不足惜?”

林傾白道:“自然是如此。”

郗安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定定的望著林傾白繼續道:“師父,那齊太守實則有一獨子,早年間到軍營裏當兵,卻無緣無故的身亡,有人傳言是軍營的參將不喜齊太守,將他的兒子折磨致死,但由於那參將是皇室遠親,齊太守多次申訴無門,於是便對當朝憎惡不滿,這才聯合了赤熯族叛亂,即便是如此,師父也覺得齊太守死不足惜嗎?”

林傾白倒是第一次聽這件事情,他垂下眼思索了片刻,轉而搖了搖頭說:“若是齊太守真的有如此冤屈,當層層上訴,自然會有伸張正義的一日,即便是他真的恨之入骨想要報復,可百姓無辜,他欠下的那些生死債,又有何人來討還?縱然他身負仇恨,這也並不不能作為他通敵叛亂的借口。”

“.......那若當初是師父得知了齊太守叛亂之事另有他因,你會殺死他嗎?”

林傾白這次回答的很堅決:“會。”

郗安似沒有猜到林傾白的回答,他愣了愣,黑漆漆的眼睛映著晃動的燭火,半響他低聲道:“我以為師父仁慈,會念在他家室淒慘,放他一馬.......”

“仁慈只針對可以原諒的人,他不可原諒。”

郗安眼睛定定的望著林傾白,半響他垂下頭,臉色埋在昏暗中再也看不清了,只能聽見他輕笑了一聲說:“師父說的對,他不可原諒.......”

那日郗安和林傾白又聊了許多,從漠山之巔的雲花一直聊到了宮城裏新開的桑果,直到子時,林傾白手撐著頭打起了哈欠,郗安才從林傾白的臥房裏走了出來。

夜色黑沉,整個王府早就陷入了一片寂靜。

忽然空中快速的掠過一只飛鳥,殘下了一道黑影,郗安猛地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

不一會那只飛鳥在空中飛速的盤旋了幾圈,穩穩的落在了郗安的肩頭。

那是一只鶻鷹,通體純白色,卻體型較大,長相兇猛,爪子尖利,尋常之人壓根近不了身。

郗安擡起手抓住了鶻鷹的脖頸,動作算不上輕柔,而鶻鷹卻連半點反抗都沒有,溫順的如同一只家雀。

郗安從它的羽毛間摸了兩下,抽出了一張紙條,兩指展開。

紙條上只有兩個字“平權”。

望紙條上的字,郗安的眸色陰沉,忽的冷笑了一聲,將紙條狠狠的捏著手中,轉眼的碎成了紙屑。

-

郗安剛回到京城的第二日,京城便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在京城東郊有一個巷子村,裏面住著的大多都是難民,時常有難民偷竊附近農戶的糧食金錢。

難民作亂也是常有,可是最近兩日,那些難民膽大包天,居然趁著夜黑風高偷到了東郊裏的一個火藥庫裏。

滿滿一個火藥庫裏的火藥,整整四十擔的火藥,全部在一晚上被洗劫一空。

第二日辰時,換班的侍衛看見空空如也火藥庫,頓時兵荒馬亂,領班的首領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皇上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將那晚所有值守的侍衛都關入了大牢,剩下問題就是追查這些火藥的下落。

但是很顯然,這次和平時難民的小打小鬧不同,這是難民可以摸透火藥庫的侍衛布防和輪換時間,並且可以在短短的兩個時辰內,將倉庫裏的火藥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那就說明這些人並不僅僅是難民那麽簡單,背後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一次作案。

大批量的火藥一丟失,整個京城都陷在了不可控的危難中。

發完了怒,皇上坐在龍椅上,沉思了幾秒,說道:“越將軍在京城領兵已久,負責調查這次火藥丟失事件,東營的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