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回(第2/3頁)
沈熙君和自己太不相似了!
太不相似了!
沈熙君今日進宮也不光是為了和秦硯閑聊插花,西盉太後壽辰正式宮宴前都會請些親近的人小聚一番。
原本以為容太後會請些年歲同輩太妃和命婦,沒想到也叫上了她們小輩。
自然,親兒子也是要到場的。
秦硯借機到了廣華殿,說是與沈曠一同去,實則是找個機會把賞賜退了。
沈曠趁著晚膳前趕出今日的奏章,她命人將為沈曠準備好的月白銀底紋衣衫放下,秦硯等到沈曠批奏結束,便為沈曠將龍袍換了下來。
只是親人小聚,穿自在些即可。
秦硯還在被沈熙君的刺激中久久不能平靜,手掌撫平沈曠身上的衣料時感受到緊致的肌肉傳出的溫度,一溜神竟想起了別的。
沈曠習武,十七歲上戰場,驍勇善戰,立了不少戰功。
體魄自是常人不可比擬。
在她貧瘠的經驗當中,也屬實是這樣。
那夜緊實的臂膀封住她承受不住想逃脫的退路,將她拉回原地送上雲霄,折騰個沒完。
但也屬實歡愉。
就是讓她嘗到了甜頭,然後就殺閘了?
今日又聽沈熙君說了那事,她怎麽也沒想到沈熙君三年沒和離竟是因為這個。
所以她三年沒和離是因為什麽?
先皇在世時是賜婚,也因不好影響沈曠仕途,登基後又覺他根基未穩且再等一等。
都是為了沈曠、沈曠還是沈曠。
結果連睡幾次都不給睡?
好虧!
想到這秦硯捋直衣袖的手不禁重了一點。
沈曠不明所以,轉過頭看她,正巧對上擡頭的皇後。
秦硯穿了一套寶藍閃緞,柳葉細眉雲髻娥娥,只是那眼神不善,不似是高興的樣子。
沈曠愕然,兩人理好衣裝後,他才問道:“皇後,最近有什麽難處嗎?”
秦硯狐疑瞧了沈曠一眼,“臣妾安好,萬事順遂。”
突然問這幹什麽,難不成沈曠做什麽對不住她的事了?
“那就好。”沈曠自知問不出什麽,淡淡看向在一旁立著的康平。
康平收到眼色,上前一步,“陛下,沁園桃花正旺,一路走去還可賞些景致。”
方才娘娘沒來時,陛下問沁園桃花是否開著,又說到長春宮走去也不遠。
這不就是明裏暗裏想和娘娘步行至長春宮,多說說些話。
秦硯覺得康平這話說得離譜,禦前人就這麽當值,讓皇帝走過去?
但沈曠淡然“嗯”了一句,擡步邁出殿中,真好似打算走著過去。
秦硯沒辦法,跟了上去,也當是散心了。
沁園八仙雕窗的宮墻精巧別致,院中的桃花做著自然之態,肆意從窗中伸展而出。
不過秦硯近來都在沁園籌辦宮宴,早就看膩了。
和沈曠也沒什麽好聊的,也許不說話才是兩人最舒適的相處方。
但她還得在進長春宮前把那堆賞賜退了,免得再生事端。
“陛下,那些賞賜臣妾明日會悉數退回內侍監。“秦硯在沈曠身後半步跟著,輕聲說道。
她沒用請示的問句,而是陳述。
沈曠一般不會拒絕她處理後宮之事,希望這次也一樣。
“不過是朕給你的一些賞賜。“沈曠站定,回首看向皇後。
不過是、一些……
他還說的真是輕描淡寫。
“數量龐大,臣妾難能消受。“
不僅消受不起,一會容太後估計就得明裏暗裏點她這件事。
這些非議她平常也承受著,但沈曠的賞賜不一樣。
“陛下不是勞民傷財之人,那些本就應該是陛下的東西不假,但為妻……為皇後如此大行賞賜,對陛下聲名有累。”
沈曠沉默半晌,驀地問:“朕的聲名對你很重要?”
“重要。”秦硯沒有猶豫。
沈曠不是一個好夫君,但他是個好皇帝。
沈曠被貶去戍邊四年,貴為皇子被扔在邊關無人管問,是死人堆裏殺出來的戰功。
見過人世疾苦,見過世間險疾,只剩半口軍糧也會分給逃難幼童,自己再翻山回到軍營。
所以他明理仁慈,從不鋪張浪費,治吏減稅,固邊削藩。
在他為太子時已掌實權,登基後國泰民安,初見成效。
所以百姓對他的愛戴來之不易,如此明君也難能一遇。
即便是秦硯不想當皇後了也無法狠心連累他的名聲。
“您只當是說都是臣妾要的,且過一陣便退回庫中。”
“您也已經斥責過了,不會有下次。”
不管是皇後還是寵妃,被皇帝大行賞賜時,前朝與民間不同,最後前朝上奏時那罪名總歸會落成紅顏禍水,或者狐媚惑主。
所以不如直接讓她擔了,總歸是要和離,她的聲名倒是無所謂。
沈曠說他處罰過了,容太後也就不會再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