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回(第2/2頁)

秦硯細細為他用滾過的涼水沖洗,鮮紅的傷口有得在他背後上添一道新傷。

“要被砸到的是你。”沈曠想側過頭,但被秦硯強行偏了回去。

“那我不會躲嗎!”

秦硯一時氣急,脫口而出,霎時才反應過來,竟是忘了自稱,小聲補了一句,“臣妾那點眼力還是有的。”

傷了沈曠,被說的還不是她。

沈曠心想,你那真不像是會躲的樣子。

但耳邊皇後小聲念叨著他的不是,好似他辦了壞事一樣,一時竟輕笑了出來。

秦硯稀奇地聽見他笑了一聲,覺得這人怕不是砸到了腦子,懨懨地說道:“顧姑娘可說幼時與您有情誼。”

沈曠表妹可多了,這個侯府的,哪個高官的,反正沒見過他搭理過哪個。

“呵,送他爹去嶺南的情誼?”沈曠冷哼一聲,好似在想嶺南還不夠遠。

“您早就想送顧瀟逸去嶺南了吧?”秦硯敷上了太醫開的草藥轉到沈曠身前為他包紮起來。

不管容太後與沈曠關系如何,榮國公府在朝中把持眾多權勢,總歸是會被沈曠忌憚。

顧瀟逸六部的職位恐怕沈曠看不慣吧。

所以也不見得是為了她擋那食盒,傷及龍體,順理成章送顧瀟逸去嶺南,不誅她幾祖都算沈曠仁慈,容太後都不會說什麽。

他還能撈個好名聲。

總歸不是為了她。

沈曠聽出這話裏不對味兒,擡眼問她:“你以為朕是借機處置顧瀟逸?”

秦硯沒接話,擰著手上的錦帕。

動機不純是有些動機不純,但顧瀟逸的事本不應該急於一時。

今日是氣上頭了。

但這話解釋了更為刻意。

他只道:“容太後那邊朕會去說。”

“無事,臣妾去說即可。”

若是往常秦硯肯定推脫讓沈曠去說,她懶得聽容太後帶刺一樣溫柔語調,就跟今天顧音桐一模一樣。

但現在她想明白了,若是溫順只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

“事及前朝,你不必說太多,讓她來問朕。”

沈曠雖是冷淡,但若要是欺負到她頭上的人肯定不會讓她忍,維護發妻是他骨子裏就帶的,也就這點好。

但就是他太忙也管不過來,還有容太後那是老狐狸精了,若是沈曠替她出頭,指不定變著什麽法磋磨她。

所以她也懶得講關於容太後的事。

妻子哪能跟親娘比。

秦硯“嗯”了聲,見沈曠前身還有些殘羹沒擦掉,有得按著紗布擦拭前面。

秦硯順著傷口往下擦拭余下的汙漬,脖頸之下隨著胸腔呼吸輕輕起伏。

胸前一個圓洞樣的傷疤留在了右側,這兩年在京中不用帶兵,膚色倒是白凈了些,只是那留下的傷疤顯得更明顯了。

但這也不妨礙那繃緊的肌肉,健碩流暢……

秦硯手中一頓,頓時覺得臉熱,對著剛為自己擋了兇器的人,她不該產生如此的念頭。

不過她此時有些詞窮,眼前只有兩個字。

好大。

不是,好健壯。

秦硯搖搖頭清醒一下,纏著紗布,心中思緒卻是四處亂飛。

若是此前沒有念想看了也不覺得有什麽,就是聽了別人講如何如何,心中不平衡罷了。

不溫柔也不體貼,占著個好皮相,還是個不能碰的。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能如此對待“出家人”。

不過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無用東西。

但秦硯又沒忍住再看了一眼。

有賊心沒賊膽說得就是她,但這也不叫賊心,這不是合律例的嗎?

自己夫君看兩眼怎麽了?

想了想又看了兩眼,看回本!

她怕太過於不自然,眼神瞟向別處,“陛下,今日還看奏章嗎?”

“不看了。”沈曠無聲地看了她一眼。

康平將新的中衣放下,見狀便悄聲退了出去。

沈曠盯著秦硯溫婉的臉頰,好似因生他的氣泛了些紅暈,但眼神中似有似無瞟向一處。

秦硯展了中衣為沈曠掩上右臂,攏好衣衫,掠過某處時手很不爭氣地停頓了一下,又裝作泰然自若,轉向另一側。

鬼使神差,沈曠沒伸向另一個袖口,抓住秦硯的手輕輕向前一帶,又按向她此前掠過的地帶。

緊實之處被纖細的手指擠壓出淺淺的凹陷,又因驚嚇指尖蜷縮讓手指旋得更深。

“皇後,你看半炷香了。”

“?!”

作者有話說:

眾所周知,體貼體貼,學不會體貼,“體”“貼”也是體貼,狗子開始上分了!

沒見過世面健壯就覺得很不小的硯硯得跟大家講一下,那手感不是像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