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回(第2/3頁)

秦硯也處變不驚,有些詔令蓋她的印就行,有些還得蓋上玉璽。

但沈曠一般都不會細看,後宮和命婦的事多數都是她做決策。

沈曠從奏章中擡眼,似乎見秦硯心情不錯。

原以為那天是他唐突了,後來回想起,似乎有那麽些出格,會讓皇後不喜歡。

畢竟此前從沒做過。

也是,他的皇後十分端莊,端莊到他根本不知道什麽能讓皇後高興。

能讓她多看兩眼的東西不多,若無可試,可能也就那一種可能了。

傅庭安說得沒錯,凡是多試試。

“若無它事,臣妾先行告退。”秦硯端莊得體的行禮告退,心中卻是想著如何找機會把前幾天的事進行下去。

可這離這個月十五還遠,秦硯只能故作端莊,靜靜等待。

不過到了初十,廣華殿就來了人,說是新來了幾箱海魚,鳳儀宮的廚子做的好吃些,沈曠便過來用了晚膳。

秦硯了然,果然還是要皇嗣的著急些,早知道她也就不著急等著坐享其成就好了。

這次沈曠沒說要走,秦硯也沒說要趕人,氣氛和諧的直接入夜放下帷幔,一切都很默契。

各自心懷鬼胎。

秦硯理直氣壯給自己打氣,當了三年賢淑妻子,現在提點存款怎麽了?這都是她此前付出的回報。

但她也沒那麽直白,說些有的沒的,一時沉默之後,都該進入自己的主題。

“陛下,臣妾那天……”

她其實很忐忑的,不知沈曠是什麽意思,畢竟這人之前都冷冰冰的,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

誰知道他那天是為了皇嗣抽風還是昏了頭。

秦硯咬咬牙,這輩子沒說過這麽不害臊的話。

“沒有說不喜歡的意思。”

又是一室寂靜,靜得可怕,秦硯都能聽見自己“撲通”的心跳聲,等著面前的人的回應。

亦或是目的不純,心中有些不安。

但沒過一會就聽見沈曠翻過身來,男子的呼吸掃過她的臉頰。

靜了一會,沈曠突然出聲,好似放松了下來輕笑一聲,“還得等朕按著你來?”

秦硯撚著被衾,半晌反應過味沈曠這話什麽意思。

她抿抿嘴唇,先是松了口氣,再安慰自己占便宜的事,主動點不吃虧。

但這怎說也是第一次,占便宜。

秦硯靠近了些,伸出手哆哆嗦嗦膽子不大的樣子隔著衣服胡亂的找了半天,身前的冰山終於有了動作。

“皇後。”沈曠按住她的手,“給個痛快?”

讓她自己來的是他,嫌她慢的也是他,事真多。

秦硯越急越亂,一時氣餒,不怕死地說:“那您自己解?”

沈曠瞪了她一眼,他好像發現最近皇後膽子越來越大。

秦硯縮了縮頭,這事沈曠也沒跟她練過,這不能怪她。

沈曠無奈,拉著她手找到了衣帶。

秦硯這才發現沈曠的手也有些發燙。

繞過繁瑣繩結後,終是得償所願。

秦硯遊離之間,覺得挺高興,也不管沈曠什麽情緒。

比起活絡的心思,秦硯手上顯得老實本分多了,不敢什麽大動作。

但沈曠仍舊屏息,像是猛虎看著落在花上的蝴蝶,輕輕一動那手都要縮一下過一會再貼上來。

皇後的手養得很好,除了提筆練出幾處薄繭,像是錦緞滑過一般,挺鍛煉忍耐力。

不過秦硯這才發現沈曠胸前並不平整,偶爾能摸出細細小小的傷疤。

瞬時一些有違禮儀廉恥的想法都沒有了,她的手覆上右側那個明顯的傷痕,傷疤愈合膨出的部分久久未能消散。

秦硯輕聲問道:“這是……?”

“禾盛二十六年,在漠北打金紂。”沈曠閉了眼。

禾盛二十六年……

那年北邊都不太平,她的兄長也是在那時戰死沙場。

秦硯那時很不喜歡武將,就因為刀槍無眼,哪天傷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見。

“疼嗎?”

“沒感覺。”

圓洞一樣的傷疤,那是槍傷,卻被淡淡一句“沒感覺”輕輕帶過了,戳個血窟窿能不疼嗎。

秦硯抿嘴笑笑,眼睛眨著卻是要擠出眼淚來,仗著昏暗以為沈曠看不見。

金紂郡王善槍,在鄰國肆意殺戮,不少鄰國將領敗於他的槍下。

沈曠遇上他那年應該只有十九歲。

秦硯猛然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牽起沈曠的右手,摸向虎口,問:“這也是?”

沈曠右手虎口有道傷疤,像是利刃所開,傷的極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現在慣用左手。

“嗯。”

“沒輸,廢了他半條命。”

秦硯扯出些微笑,天生要強,嘴上都不帶輸人的。

“那能沒聽說嗎?您回長安那天可熱鬧了。”

都以為沈曠遇上金紂攻打可能活不下來,結果卻是金紂被打得退兵,那驍勇善戰的郡王遇上了硬骨頭,余生都的在床上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