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回(第3/4頁)

可到了城裏竟然看到那張貼的皇榜,昭告天下帝後和離?!

豈有此理!逆子!

“母後,不是坊間說的那樣。”秦硯趕緊同皇太後解釋道。

皇太後不信,“如今你不必替他辯護,哀家親自去問!”

秦硯無奈,只能陪著皇太後進了宮中一趟。

路上她沒敢說自己騙沈曠簽和離書的事,只說了兩人都同意和離,說起來她還有些愧疚,皇太後待她如親女兒一般,只是她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你這孩子,就算想和離也等哀家回來啊!”皇太後懊悔萬分,她若不是此時出宮清修怎會鬧出如此事情。

秦硯苦笑一聲,事已成定局,就是要在皇太後回來之前和離。

若是皇太後勸勸,她狠不下心的。

皇太後風風火火到了廣華殿,沈曠一早得了消息,已經在等著了。

只是見到跟來的秦硯,眼神不免總是落在她身上。

“怎麽回事?”皇太後剛坐下就拍著桌子問。

沈曠看了秦硯一眼,非常有默契的都略掉了和離書的事,只說是都同意和離,便和離了。

“母後,事情就是這樣,朕與她已經商量過了。”

皇太後還是氣得不行,說和離就和離,一點征兆都沒有。

連問個緣由都問不出來,問就是不合適,過不下去。

“真的?”皇太後嘆著氣問向秦硯,已然不能改變什麽。

“皇後……不是非兒臣不可。”秦硯眼神垂落,這是實話。

皇太後靜默半晌,拉著秦硯的手說:“阿硯,哀家跟皇帝單獨說說。”

秦硯點點頭,退了出去。

皇太後連忙搭在兒子的手臂上,問道:“兒啊,你真想和離?”

兒媳那已經是問不出了,那她還是有些了解兒子的。

沈曠不答。

“你不想,對,你不想。”皇太後深吸一口氣,苦笑一聲,“你比先皇強。”

也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這也怪她,教會了兒子如何執掌天下,卻沒教會兒子如何討人歡心。

皇太後在冷宮待了四年多,早就看清楚這深宮困苦,根本無人能幸免,就連皇帝也一樣。

所以皇帝決定爭儲那天她就問過,可真的想清楚了?

通往金鑾寶殿是一條孤獨的路,甚至到了最後孤身一人,一無所有。

她的好兒子答:“得償所願,不會後悔。”

如今她沒法問皇帝後不後悔,只能勸一聲——

“也罷,好聚好散。”皇太後輕笑一聲。

但沒想到沈曠此時接了一句,“再聚不難。”

三人在廣華殿用了晚膳,秦硯許久沒來,好似有些陌生。

但皇太後熱絡地跟她說著路上的見聞,仿若已經忘了剛才的事情。

一如往常,皇太後與秦硯說著趣事,沈曠則是出耳朵聽。

用過之後皇太後還想留秦硯在宮中住一晚,但秦硯還是堅持趁宮門沒落鎖之前回去。

“皇帝,夜深了送送阿硯吧。”皇太後擺著手。

秦硯已不是皇後,自然沒法坐轎輦,一路走到宮門口,沈曠也跟到了那。

“您讓人在城裏傳的那件事?”秦硯忽然問。

沈曠沒否認。

“倒也沒必要賠上您的聲譽。”秦硯輕笑一聲,只要能和離她也不奢求什麽。

最壞的結果都想象過。

沈曠向來不在意那些坊間流言,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那是說你行的端坐得直,百姓自然看得出誰是好皇帝。

從來也不會去管坊間流傳什麽,更不像是能做出引導百姓言論的事。

“因為你說你在意。”沈曠淡淡道:“而我不看重這些。”

所以他背這流言也無妨。

皇帝面對的風言風語很多,甚至禦史台彈劾也不在少數,早已學會有用的聽進去,沒用的就不放在心上。

往常是他覺得駁回了那些奏章也就可以了,但她說在意,那就應當處理妥善。

秦硯看向月光下的男子,輕輕笑道:“若沒記錯,您前幾日可說是當作初識,對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沒必要這樣。”

“總要給人留個好印象。”沈曠順著她說。

秦硯挑眉,想起那日,她這次進宮也不是光來陪皇太後的。

她問:“那日您說,長安城可以自由出入。”

沈曠心中一頓,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真的?”秦硯輕輕側頭,跟沈曠反復確認,“離開西盉也行?”

“嗯。”

“那……嫁人也行?”

“……”沈曠移開眼神,聲音低沉:“又不是我嫁人。”

如今也沒必要過問他。

秦硯拿出一張紙,上面擬好了各項條款,“說準了您就簽字。”

那日她太失控了,都不知道自己聽得是不是真的。

別到時候整出來什麽祖制,當過皇後的不能再嫁人之類的。

沈曠見那紙上列的一條一條,詳細的不得了,有些神色復雜地問道:“你就這麽信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