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他吻過她的眼睛,吻過她微啟的紅唇,又在她緋紅的頰畔虔誠低首,薄唇緊貼上她纖細雪白的頸。

李羨魚似沉在溫水中,朦朧而恍惚。

直至臨淵修長的手指解開她領口上兩枚玉扣。

寒意侵襲而來。

李羨魚本能地擡手,想要掩上自己赤露的頸項。

臨淵卻已順著她微微仰起的頸深吻下去,在她的鎖骨上方反復流連。

他的唇極薄,帶來的熱度卻滾燙。

李羨魚忍不住輕顫了下,往後縮了縮身子。

“別。”她伸手推他,面上紅雲叠起:“很癢。”

臨淵擡手握住她的手腕,側首輕咬了咬她殷紅的耳垂,語聲低啞:“是公主說,要試的。”

他收斂了力道,但齒尖咬上耳垂的觸感還是這樣的令人顫栗。

李羨魚忍不住輕喚了聲。

繼而,她感受到臨淵拂落在頸側的呼吸驀地變得粗沉。

他的眼眸晦暗,握著她手腕的長指使力,讓她纖細的指尖搭上他領口的玉扣。

素日裏低醇的嗓音也變得喑啞。

“是先解公主的,還是臣的?”

李羨魚在最後關頭,終於聽懂了他的話。

她一張柔白的小臉霎時紅透,纖細的指尖抵住他的領口,慌亂地與他解釋:“臨淵,你,你會錯我的意思了。”

她道:“我說的試,不是,不是這個。”

臨淵眼眸沉沉地看著她,握著她皓腕的長指用了幾分力道。

李羨魚的指尖微偏,陰差陽錯地解開了他領口一枚系扣。

李羨魚面紅欲燒,努力想從榻上坐起身來:“臨淵,你,你先放開我。我,我去拿一樣東西。”

臨淵眸底暗色翻湧。

他一言不發地松開了鉗制住李羨魚的手。

李羨魚得了自由,慌忙起身,從錦榻上下來。

她小跑到妝奩前,將那只木匣子抱過來,證明似地打開給他看。

“臨淵,你看,我都寫好了。”

臨淵深看她一眼,擡手將木匣接過。

略微翻閱後,他咬牙低聲:“這是什麽?”

李羨魚立在榻前,有些心虛地錯開眼,不敢看他,語聲輕得像是蚊呐:“考題呀。”

她蚊聲:“之前不是說過,大玥的公主要試試駙馬的品行才學。”

“所以,我便出了考題給你。”

臨淵強忍著怒氣,將裏頭的宣紙拿出來,給李羨魚自己過目。

“公主從女四書裏出題給臣?”

李羨魚愈發心虛,小聲解釋:“我的箱籠裏堆滿了話本子,一時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書……”

她說著,又輕擡起羽睫望向他,試探著問道:“而且,既然是公主來試。那試題,難道不是應該公主來定嗎?”

臨淵擡眼看向她。

李羨魚面上的紅雲還未褪盡。

杏花眸裏也還殘留著朦朧的霧氣。

吻過後的唇瓣更是鮮艷欲滴,比枝頭新綻的海棠更為嬌艷。

臨淵的眸色再度沉下。

烏眸深處,似有欲念滔滔翻湧,要將所有理智吞沒。

他起身,向她走來。

李羨魚有些緊張,抱緊了懷裏的木匣,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臨淵擡步走到她的近前。

骨節分明的大手擡起,似想緊握住她的皓腕,將她抱起,重新丟回榻上。

但最終,他闔了闔眼,轉而將她懷裏的木匣奪走,將手中的宣紙狠狠丟進木匣裏。

繼而大步走到長案邊,寒著臉色鋪紙研墨。

李羨魚羽睫輕扇,也慢慢挪步過去。

她在臨淵身側的玫瑰椅上坐下,側過臉去看他面上的神情。

她放輕了語聲,試著問他:“臨淵,你在生我的氣嗎?”

臨淵頭也不回地冷聲道:“沒有!”

李羨魚杏眸輕眨,旋即莞爾。

“那便好。”

她彎眸將自己領口的玉扣系好,從玫瑰椅上站起身來。

“那我去小廚房裏,找月見她們吃點心去了。”

她的語聲落,步履還未擡起,皓腕便被臨淵緊緊握住。

繼而身子一輕,便往回跌坐在他懷裏。

李羨魚訝然出聲,羽睫微擡,對上臨淵暗如夜色的深眸。

李羨魚輕輕瑟縮了下。

這回終是看出,臨淵還在生她的氣。

她心底發虛,略想了想,便擡手將他領口的玉扣也系好,又將他手裏的墨錠接過來,乖巧道:“那我給你研墨吧。”

臨淵薄唇緊抿,並不作答。

只單手穩住她的身形,繼續奮筆疾書。

一整張宣紙很快便被寫滿。

臨淵寒著臉色,將寫好的答卷遞給她:“公主過目!”

李羨魚覷他一眼,小小地應了聲,將答卷接過來。

宣紙上的字跡很深,力透紙背。

可以看得出少年壓抑的怒氣。

但裏頭的答案卻半分也沒有敷衍,即便是最嚴苛的嬤嬤過來,恐怕也挑不出什麽錯處。

且,李羨魚也不是嚴苛的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