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天真的小華(第3/6頁)

現在回頭看,說句實話,我從小在非索港、在幾裏國,就沒見過幾個好人,包括當年的夏爾總席,說是舉國無好人也不為過。

他們既然就像一個個我,無數的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那我的世界也是地獄。怎麽辦,放棄嗎?那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世界。

還能怎麽辦,報復他們嗎?新聯盟確實鎮壓了很多人,但這不是報復只是懲罰,應有的懲罰。其實所有人都早已受到了懲罰,因為我們曾生活在地獄裏。

新聯盟事業是自我挽救,讓每個人都可以自我挽救,因此創建了這個新國家。我現在可以說第二個問題的答案,今天的革命成功並不是一種必然。

這句話要看怎麽理解,假如它是一種必然,那我們無需努力只要等待即可,而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早就已經得到解救,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我們是怎樣的存在,我們的世界就是怎樣的世界,這是要首先明確的答案。

我也了解舊幾裏國的貝克萊總統,夏爾總席和他見面的談話記錄,想必在座的很多高層領導都看過,也組織過專門的學習。

說句實話,貝克萊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壞人,他甚至擁有這個國家民眾曾罕見的善良品質,他也希望能夠把這個國家治理好,並相信自己能做到。

但事實證明了他做不到,為什麽?新聯盟沒有鎮壓這個人,而是給他在文史館安排了新工作。面對這種人,我們要解答,我們推翻了一個什麽樣的政權,又為什麽要推翻它?

假如只是夏爾想取貝克萊而代之,在座的各位也只是想取代貝克萊政府中的高層權貴,那麽對這個國家毫無意義,我們甚至還不如貝克萊呢!

貝克萊也許是個好人,但他代表了另一個階層,帶領國家走向了錯誤的方向。假如一開始方向就出了偏差,那麽想改正錯誤就會越來越困難。

我知道夏爾總席小時候的願望,就是想當社區幫派大頭幫的頭。他當時想的是,假如自己當上了大頭幫的頭,肯定比原先的金大頭更能幹!

但是然後呢?沒有什麽然後了,大頭幫還是大頭幫。我們現在當然已知道這個故事的後續,夏爾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這個國家,所以才有今天的新幾裏國總席。

我們經常見到各種人說自己的願望,將來要成為什麽人?有人說要當國防部長、有人說要當總統,還有的人說想成為國王——嗯,這是很多古代野心家的願望。

假如你問為什麽,他會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你,因為這還用問嗎?

當上國王本身就是答案,能得到無盡的財富與享受,有控制與擺布無數人命運的權勢,令他得到滿足。他將成為與其他人不一樣的、踐踏於人上之人。

沒有人天生就願意做人下之人,被踩在泥濘中踐踏,於是他們的奮鬥方式就是竭盡全力使自己成為人上人,從而可以去踐踏他人,假如看不到這種希望,那就生活在混沌中。

這條所謂的自我解救路徑,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但它代表的邏輯本身卻是矛盾的。既然不願意成為人下人,為什麽又想著成為人上人,將他人踩在腳下嗎?

假如是這樣,那我要恭喜諸位,你們已經能將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都踩在腳下了!但這不是新聯盟的宗旨,我們仍在重復這個地獄。

新幾裏國的宗旨,就是要打碎這個舊世界。我們不希望有誰再成為人上人,反對以此為社會奮鬥的標準,要去定義成功的另一種模式。

這種模式,不是宗教意義上的或者精神層面的自我麻醉,不是空喊生而平等的口號,而是追求現實意義的公平。

話說到這裏,為人民服務是什麽意思?在座的諸位也都是人民,但並不是與外面的那些人民所不一樣的另一種人民!

抱歉,我的話有點多了,可能意思也有些亂。說這麽多的目的,還是要討論這次的五年計劃草案,我們首先要圍繞什麽標準去決策?

今天上午的會議,討論的主要是教育議題,大家的爭論很激烈,源頭主要在於我。教育口徐娟委員的提案,我表示了堅決反對,很多人並不明白我的反應為何那麽激烈。

非索港除農墾區外,各街區目前已設立了二十所學校,方案是小學銜接中學,學制都是五年,為將來全面落實十年制義務教奠定基礎。

這個方案當初是柯老定的,沒有搞集中的少數大型學校,而是根據人口分布和交通條件分散到各個社區。

這裏的大多數人沒有接送孩子的習慣與條件,那些年紀很小的孩子都是自己步行上學,不可能將學校建在離家太遠的地方,否則等於讓大多數孩子無法去上學。

徐娟委員的提案,是集中教育資源在發達社區打造三到五所重點學校或示範學校,我是堅決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