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至深柔情(第2/6頁)

因為隱私的關系,更衣室裏邊不可能設置監控,顧薏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動聲色,手機一整天都在響,都是母親的電話,她平時應酬很忙,像是這麽狂轟亂炸的情況發生了,那就表明她一定很生氣。

但顧薏並不想理會,鎖好櫃門的時候,外頭正好進來一個人,身材高瘦的一個女孩子,和她的身量挺像的,也是一頭直直的黑發,是進醫院的護士秦晴。

顧薏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落在她搭在胳膊上的那件衣服上。

“顧醫生。”那護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性格看起來很靦腆:“真不好意思,昨天忽然有點兒降溫,我沒有帶防寒的外套,下班沒辦法回家,正好看見你的櫃子開著,裏面有件衣服,就想借用一下……”

她說的很是客氣,說著就把衣服遞過來:“我已經給你洗過來,真的很抱歉。”

顧薏靠在櫃子旁邊看著她,挑挑眉沒說話,過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那……”那護士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紅紅的,倒像是被欺負了似的。

顧薏最看不慣別人這個樣子,伸手把衣服接過來,出門當著這護士的面兒,扔進垃圾桶裏了。

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也很不認同這種隨隨便便拿別人東西的做法,如果昨天的事情被她遇到,那她寧願凍著回家,也不會去拿那件外套,這種行為已經叫偷。

小護士看著她這個樣子,眼淚立刻湧了出來:“顧醫生,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什麽意思,我這樣做已經對你很仁慈了。”顧薏盯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因為輸液的關系,第二天顧薏的感冒好了很多。

只不過沒什麽胃口,清早起來她只煮了粥喝,上班的時候又覺得肚子有點餓,但現在不是飯點兒,食堂沒飯,她就和岑溪要了點兒零食,趁著空閑到頂樓平台,一邊吃,一邊順便看看風景。

這上面平時沒什麽人來,空蕩蕩的,只放了幾盆植物,也沒人澆水,長得稀稀拉拉的,但是顧薏今天去時,卻在上面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章主任,和那個偷衣服的小護士。

兩個人挨著一起坐在長凳上,正在親密的喝同一杯咖啡,注意到有人上來,這才慌慌張張的同時回過頭來。

這個章主任是有家室的,女兒都五六歲了。

顧薏並沒有回避,雙手插在衣兜裏,坦然的站在那裏和他們對視,結果當然是這兩個人低著頭灰溜溜走了。

章主任年紀不大,今年才40多,但他晉升的速度很快,專業水平不高,奉承人卻是頂級的,所以深受院長的喜愛,顧薏和他平時交情不深,作為頂頭上司,這人也時常給她使絆子,只不過她不在意罷了。

岑溪見她面色奇怪的回來,就問:“看見什麽了呀?”

“章主任。”顧薏不願意明說。

卻見岑溪了然的撇撇嘴:“見他和秦護士了呀?”

“你們都知道?”顧薏坐下來,問道。

“嗯,都知道,這兩個人不清不楚的,也只有你平時不怎麽關心八卦,所以不知道!”

岑溪說著,逮了一個護士過來:“秦晴和章主任那事兒你知道嗎?”

“這兩個人啊,遲早會被他太太發現,現在就嘚瑟吧。”那護士鄙視的說道。

第二天再見顧薏時,那章主任就客氣了很多,說話低聲細氣的,滿臉帶笑,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蘇洲這幾天則過的是水深火熱的生活。

他之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不務正業。每天就只想著玩,結果期末的時候考試不通過,懶得補考,再說他對學習的興趣也不是很大,就想著幹脆回國。也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回來以後才發現事實遠遠不是這樣的,首先家裏掌權的人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他那個格外嚴厲認真的親哥,相親完的當天晚上,蘇恪就回去不知道和母親溝通了什麽,第二天他就被安排到了公司底下的一個小廠子裏。

那是航生專門承包下來,用來做輪船部件的一個工廠,條件不說有多艱苦,但每天基本是沒有閑暇時間的,蘇州被安排到流水線上幹了沒幾天,就叫苦連天,哭著喊著要求見自家親哥一面。

這天曠了工到了公司總部樓下,跟底下前台小姐姐磨了好一會兒,人家才答應替他打個內線電話,又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委屈巴巴的被秘書領上樓去。

“找我什麽事兒?”寬大的辦公室裏,他哥四平八穩地坐在桌子後面。

“還用問嗎?哥,我不想在那兒幹了,我想有自己的事業。”蘇洲在沙發上坐下,這才說道。

“什麽事業,你說說吧。”蘇恪沒有看他,低頭翻了幾頁文件。

蘇洲沒在意,大咧咧的去冰箱拿了瓶水,仰頭喝幹:“不瞞你說,哥,我跟你不一樣,不是經商的那塊兒料,商學院讀了兩年書,每天的專業知識可把我惡心透了,所以我想好了,以後想做個自由攝影師,反正家裏也有錢,不掙錢都行,只要自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