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頁)

為首者光看行頭就知道是他們中最尊貴的,而他旁邊緊跟著的一位少年,其衣著裝飾同樣不凡,長相也十分出眾,在他們周圍還有一圈青壯年環繞,時時警戒,看起來像是他們的護衛。

那少年四處張望,似乎對京城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

而這隊衣著怪異,長相特殊的人,同樣也成了京城百姓眼中的新鮮事物。

看著他們越行越遠,許清元拿起東西,拉上脫雪:“走,跟過去看看。”

脫雪忙付完飯錢,生怕跟丟,摟著東西立刻跟上。

夷族一行人直奔內城而去,許清元遠遠綴在他們後面,借賴自己的身高優勢,隔著諸多百姓還是看清了前面的情況。

內城門口立著二十幾位身著各色官服的朝廷官員,像是特意迎接此行人馬一般。

“鴻臚寺。”許清元認出官員的衙門歸屬,自言自語道,“所以這隊人是外賓?”

果然,駝隊一行人在與鴻臚寺的官員們客套一番之後,均被客氣地迎接入城,官員們更是騎馬一路相隨。

為免惹出什麽麻煩,許清元不便再跟去,脫雪也表示今日已經逛足,兩人便結伴回到府中。

晚上,許長海下值回家,忙叫來女兒與她說起會試的事。

許長海第一句問話便是打探她的答題情況,許清元憑感覺回道:“尚可。”

“把你的答案說出來,為父聽聽。”

許清元簡要將自己的答案述說一遍,許長海聽後倒是點點頭,臉上微露笑意:“沒出大錯,也有出彩之處,應能取中。”

有這話,許清元的心放回肚子裏一半,即便不能拿到前幾名的成績也無礙,只要能中榜,以她的年紀和之前的科舉成績,已經是出類拔萃。

再說,橫豎還有殿試呢,以皇帝現在的立場來看,他大概率會扶持女性科舉考生,這對她而言又是一重保障。

不過許清元還有另一樁事想要向父親打探:“今日女兒出門之時見到一夥人,似乎來自夷地,鴻臚寺的官員在內城門口相迎,十分客氣有禮。父親可知他們是誰?”

許長海了然,顯然對此事也有所耳聞:“是河夷族的塔達和他的兒子。”

塔達,在河夷語言中是首領的意思。

“一族之首親自出使?”許清元詫異,真不知道該說這河夷首領膽大還是該說他們魯莽。

“不單是出使這麽簡單,”許長海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輕松,隱含著笑意,“塔達請求皇上為他兒子賜婚。”

想到古代歷史上的多樁典故,許清元腦中蹦出一個念頭,她脫口而出:“難道要清瓏公主去和親?”

這可是件大事。清瓏公主不單單是皇女這麽簡單的身份,她還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子嗣,萬一將來皇帝駕崩,那繼承皇位的人選……

即便不討論政治因素,難道皇帝真的忍心送唯一的女兒去和親?

“倒是未指明求娶公主。”許長海的態度遠遠不像女兒的反應這麽大,他認為清瓏公主早晚是要嫁人的,如今她年紀不小,跟黃嘉年的婚事也已告吹,京中高門大戶或者進士學子多不願尚公主,嫁去和親反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即便如今女子科舉日漸普及,即便自己的女兒要成為家中未來的頂梁柱,可在他的潛意識中,從來沒有清瓏公主即位的這一可能。萬裏江山,國家大計,終不可能交給一個女子。

這是他作為一個古代男性文人固有的偏見,實難撼動。

但許清元卻一直將這件事壓在心中,連參加丁依霜的邀約之時都有些神思不屬。

“清元今日怎麽總是走神?莫非心已經飛到放榜那日了?”丁依霜笑著打趣她,眾人聞言都善意地笑起來。

“不是,可能有些太累了,剛才你們說什麽呢?”許清元遮掩過去,岔開話題問。

“正說到聖上為招待河夷塔達,特下令解除後日晚上的宵禁,還將宮中的禦技雜耍班子派出來,要好好熱鬧一番,你們去不去?”說到這裏,丁依霜臉上露出幾分自豪與興奮。

許清元暗笑,這哪裏是招待,怕不是借此故意彰顯本朝實力吧。

“這樣的事十年難遇一次,錯過豈不遺憾?我必定是要去的。”另一位同席的女舉人道。

“嗯,馮慧說的很對,”許清元也點頭,“應該說豈有不去之理。”

只晉晴波卻說昨天帶著長冬出來玩,女兒有些不適,要留在屋裏照顧她,後日卻是無法前去。

“可惜,可惜。”丁依霜夾著一塊兔肉,面露遺憾,“聽說那塔達的兒子長得俊美之極,你是無緣得見了。”

許清元想起那天的驚鴻一瞥,不得不贊同這話。只是如果他不是來求娶齊朝貴女的,許清元會更開心一些。

他長成這樣,許清元是真擔心公主會色令智昏,點頭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