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2/2頁)

“私募精兵,殺害監軍禦史。”

她背後冷汗直冒,反應過來之後,手腳麻利地將所有信件裝好鎖在一起。接下來幾天她都沒有睡好,這個消息無疑就是皇帝想要獲得的向承鄉侯發難的把柄,可她卻沒決定好該如何將此告知皇帝,怎麽告知,該不該告知。

然而就在她糾結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張登被最近的遭遇鬧得十分煩心,每日還要去宮中求學,宮中的高壓環境令他更為不適,因此經常在晚上約好一幫子不成器的世家子弟到處尋歡作樂。十月十七的時候,他去悅風酒樓喝酒痛飲後,手腳不幹凈地調戲了一位路過的女子,對方十分憤怒剛硬,直接扇了他一巴掌,此舉當場把張登惹毛,他直接跟對方動了手,女子見自己要吃虧,沒有再糾纏拔腿就跑,張登見追不上,這才作罷。

張登本來沒當一回事,可第二天中午就收到家中謀士們的求見的請求,他們聲聲詢問他是不是真的輕薄了清白女子還對其施暴。張登好不容休息一天,昨晚喝酒太多,正想好好睡一覺,哪耐煩應付這些人,他吩咐下人快快把他們給打發走,可誰想到一向會看顏色的諸謀士這次都玩了命似的吵嚷不止。

最後見實在見不到張登的面,謀士中的一位姓謝的舉人更是直接踹起了門,張登氣的從床上坐起來,怒吼:“本世子還沒死呢!是要造反嗎?”

闖門進來的謝舉人滿臉焦急:“世子見諒,不是小的們不懂規矩,只是事態緊急,實在是刻不容緩。”

“怎麽了?那女的是公主嗎?她穿得那麽一般,晚上還在酒樓那種地方,再好也不過一個平民女子而已,有什麽好著急的?”張登怒瞪著一雙眼,很是理直氣壯。

謝舉人自己也是憋著氣,他恨張登如此不爭氣,但無奈自己還是得給他收拾爛攤子:“世子,她不是平民女子,她是朝廷命官。”

一句話把張登的瞌睡全部趕了個幹凈,他想起京中女官們一向團結對外,惹上一個就是惹上一群,不由恍惚問那女子的身份,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

“是工部水部司主事,去年的女進士,丁依霜。”

“那,那現在消息傳開了嗎?”張登繼續小心試探著問,他的心中不斷祈求著事情沒有發酵,可看謀士們今天的舉動和他們的臉色,他的希冀大概是在白日做夢。

謝舉人面色沉重地搖頭,他聲音沉重到極點:“今日禦史台一大半的禦史都參奏了您。所有知道消息的女官共同奏請皇帝對您嚴加懲處。”

張登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他一把抓住旁邊侍女的手臂,穩住差點倒回去的身子,又急急追問:“那許翰林呢?許翰林什麽意思?有沒有幫我說話?”

“難道您不知道?”謝舉人一臉荒唐,“許翰林和丁主事是同年進士,而且是同一個書會的成員,丁主事曾經聯合女考生們為許翰林上過書,您說她們關系好不好?許翰林怎麽可能替您辯駁,她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偏向您了!”

另一邊,丁依霜所住官舍中,許清元和晉晴波都在百忙之中請了假前來探望。她們兩人小心翼翼地,話也不敢多說半句,小心注意著措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關心丁依霜的傷情。

令她們沒想到的是,與傳聞中不同,丁依霜的傷勢並不是十分嚴重,除了臉上有淺淺的紅色印子之外,再無其他外傷。不過挨巴掌主要就是精神傷害比較大,尤其對於一個官員來說,士可殺不可辱,此傷也稱得上十分嚴重。

當事人本人已經氣了一天一夜,現在心氣還是不順,她沒有哭,只是恨得咬牙切齒的,發誓要讓張登付出代價。

“我不過是去跟人應酬,卻遭受這種侮辱。不要說他是受寵的宗室,就是天王老子,我寧死也要咬下他的一塊肉。”丁依霜如是道。

“你……”晉晴波冷不丁問,“你不怕名聲受損?”

“又不是我的錯,憑什麽我擔驚受怕!難道時至今日,我還要像當初的喬香梨一般以死明志嗎?”丁依霜憤憤然地反駁。

許清元與晉晴波兩人對視一眼,她們不是畏懼流言名聲的人,只是這種事當然要當事人自己不在乎才行。既然丁依霜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懲治張登這個禽獸,那許多避忌也就不再是避忌,可以選擇的方案、可以達到的效果與全力避諱這種桃色事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我有一個辦法,應該能狠狠治一治張登。”許清元坐在床邊,用只有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要鬧,鬧得越大越好。”

作者有話說:

我在聽著《動畫城》的插曲寫文哈哈哈(暴露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