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2頁)

許清元彎下腰雙手把他攙扶起來,痛惜道:“你太傻了,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即便我有心救你,也是力不從心。”

張登用手臂狠狠擦去眼淚,他又悔恨又痛苦:“是我們一家受奸人挑唆所害,所以才做下這些錯事。如今我不敢求皇上原諒我們,只求能將那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聽完張登簡要的幾句描述,許清元幾乎瞬間就將他說的那位高人跟一直想要謀殺公主的幕後之人聯系起來,她追問了幾句那人的信息,但張登被人家耍得團團轉,根本沒有見到廬山真面目。

“那你就說說與你接頭之人是什麽樣子吧。”許清元只好問這個,有信息總比沒有信息強。

“聽聲音似乎是個六七旬的老叟,但他說話很少,是以我也不敢確定。”張登拼命回想半天,才記起一點來。

老叟?這跟之前梁統領從歹人口中問出來的又有不同,到底哪個才是真的,還是說都是障眼法?

旁邊的官差小步上前,朝許清元陪笑著提醒道:“大人,時候不早了,犯人得抓緊趕路,您看……”

“哦,”許清元這才像回過神來一般,她點點頭,塞給官差幾兩銀子,悄悄附在他耳邊囑咐幾句,然後退後道,“耽誤幾位時間了。張登,一路保重。”

張登不甘地回望著許清元及她身後若隱若現的巍峨的城墻,含著熱淚被官差帶走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本以為有許清元的打點,自己能在路上過得好一些,可一路上官差們對他卻十分惡劣。他怎麽也想不到,其實這才是許清元塞錢給官差想要達到的最終效果。

今日課後,張聞庭照常拉住許清元問了幾個問題,許清元一一解答過後,他突然問道:“聽說翰林們每逢大考之年大多數會去外地任監考官,不知老師明年去不去?”

“是有這個打算,張公子問這個做什麽?”許清元看他似有所求的樣子,不解道。

張聞庭抿了抿唇,然後擡起頭用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她,懇求道:“我想請老師帶上我出去看看。”

“這……”許清元有點猶豫,“若無皇上應允,似乎不太合規矩。”

“我會向皇上稟明的,只求許大人能準許。”張聞庭忙添上一句,生怕她拒絕的樣子。

“如果皇上同意,我倒是可以帶你過去。”她倒是不介意,年輕人出去歷練歷練也是好事,說不定能扭轉他現在的脾氣呢?

“多謝老師!”張聞庭激動地朝她作揖,難得有這麽外露的高興模樣。

出了月子之後,公主不方便頻繁進宮,但她已經決心去爭皇位,十分求知若渴,許清元便會在每日給張聞庭講完課後去一趟公主府。為了遮掩人的耳目,她還會喬裝改扮一番。

今日公主府的氣氛有些壓抑,侍女們一個個斂聲屏氣的,與往日輕松的模樣大不相同。

問了公主原因後,公主解釋道:“之前馬管事的事,我今日在府中命人打了他四十板子,如今他已經殘廢,他們見了所以有些害怕吧。”

也是,公主一貫好說話,今日這麽鐵面無私地處罰一個有臉面的下人,誰都會考慮這是不是殺雞儆猴,自然不敢隨意造次。

“公主做得很好。不過,其實這件事最好是私底下進行,鬧出來容易打草驚蛇。”

許清元見公主一臉疑惑,便將官員囚禁幼童一案和盤托出,生育孩子之後,公主實在是聽不得這些傷及無辜幼童的事情,她聽的氣憤不已,反問:“怎麽堂姐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事,父皇拿到了堂姐的證據,竟也一直未做處罰。”

“所以,我猜證據還不是十分充足,皇上也是害怕打草驚蛇。本次撫幼院牽連出背後的兒童販賣產業來,倒讓我覺得可能與本案有所關聯。”許清元邊思索邊說。

“那你有沒有找到什麽別的證據?”公主忙問。

“人手不足,目前還沒有太多線索。”許清元無奈道,方歌畢竟只是負責報紙的相關事宜。人販子與馬管事往來信件上落款名叫牛三不錯,但幹這種事想來也知道大概率不會用真名。

許清元本來想的是,敢幹這種鋌而走險的事情,這牛三要麽是在這一行勢力龐大,要麽是消息靈通,見不得光的東西沾的不見得少,或許可以從他身上發現關於幼童案的蛛絲馬跡,可方歌找了這麽久,始終沒有此人的任何消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