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3頁)

他將今日講的書翻開,等到屋內無人,才跑到沈臨川身邊,說道:“沈夫子,學生有一句話未明白,還請夫子講解。”

沈臨川知曉他要來,故而還未離去,此時他微微垂首,輕聲道:“何處不解?”

“鳴鳳在竹,白駒食場。化被草木,賴及萬方①。”施恪照著書本將這句話念出,小臉微皺,然後說道:“夫子,學生是不是很愚笨,沈夫子您分明處處都講得很好,但我卻依舊有不懂的地方。”

“不,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凡習文章,過目不忘者少之又少,”沈臨川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說道:“這句話是贊頌聖上功德,使百姓安康,王道恩澤,遍及萬方。”

話落,他又撿出句子來為他舉例闡釋,待一通話落,施恪頓時間恍然大悟,不由得嘆道:“夫子學問深厚,學生實在欽佩。”

施誠尚且不見蹤影,施恪便與沈臨川在一處等他。

忽然間,窗子外拋進一顆石子兒,險些砸到沈臨川身上,從他身邊險險擦過,落在地面發出嗒吧脆響。

而窗外施率則探著頭,見二人察覺,索性也不再裝,從門口走進,不帶什麽歉意的說道:“學生頑皮,不甚將石子砸入窗內,先生莫怪。”

施恪卻是先一步站起身來,不等沈臨川答話,對施率囔道:“我瞧你分明就是故意,若是砸到沈夫子身上,你早便跑了!”

沈臨川想要拉他,輕斥道:“施恪,回來。”

施恪卻是與施率早已積怨頗深,此時也聽不進去沈臨川的話,一下便撲上去與施率糾纏在一起,二人從私塾裏面一直打到了外面沈臨川想制止二人,卻看不見路,一時間束手無策。

施恪比施率小了近四歲,身高也矮了大半個頭,不消一會兒他便被施率壓在地上打。

等到施誠好不容易辦完趙姨娘交代的事兒過來的時候,便是見到施恪鼻青臉腫的模樣,而施率則是捂著被咬的鮮血淋漓的下巴嚎啕大哭,沈臨川將施恪抱在懷中,衣上全是泥點,看起來亦是狼狽不堪。

他被這三人的模樣驚了一驚,一時間不知道該去扶誰好,沈臨川聽見他的動靜,寒聲道:“還不去請大夫來?”

他無法離開,只能將二人分隔,以免再生矛盾。

他看不見施恪身上的傷,卻未聽見他哭,而空氣中卻有淡淡的血腥味,施率哭的厲害,定然是見了血。

施恪伏在他的懷裏,默默地抹著眼淚,見施率鮮血淋漓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害怕,他的確是被施率打狠了才會想去咬他,卻沒想到會如此。

他此時不知該怎麽辦,只能躲在沈臨川懷裏露出一雙眼張望著。

沈臨川有心想為施率止血,可他方一站起,施恪便拉住他的衣袖不叫他動,他不清楚二人的傷勢究竟如何,擔憂自己貿然放下他會引得內傷,只能作罷。

等到施誠結結巴巴將事情解釋清楚,再將柳氏和大夫請來時,已經是一刻鐘以後。

柳氏還未走近便聽見孩童的哭聲,頓時一顆心都顫了顫,仔細分辨後察覺不是施恪的哭聲才松下一口氣,一時間就連走路的力氣都差點兒沒了。

待到看清幾人的模樣,柳氏差點兒跌倒在地,忙喊大夫為施率包紮,而後才去看沈臨川懷裏的施恪。

“恪兒!”柳氏眉間緊蹙,對他招手,“快過來讓母親看看!”

施恪怕挨罵,一直到沈臨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壯著膽子走出去,柳氏將他仔仔細細看過一遭,見盡是些皮肉傷,並未出血,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不禁罵道:“誰給你的膽子與兄長打架?”

她氣的雙唇微顫,心中擔憂施二叔責怪,又煩趙姨娘興風作浪,只能將施恪的屁股狠狠一拍,說道:“母親便是這麽教你與兄弟相處的麽!”

施恪一怔,他本就年歲不大,原先挨了施率的打沒哭,此時遭了母親的打不由得痛哭出聲,他抽抽噎噎,不一會兒臉上便掛滿淚珠。

沈臨川聽著這邊的動靜,與柳氏解釋道:“施恪是為了我才與施率打架,還請夫人莫要過多責怪他。”

柳氏心中也是疼施恪,卻是為了在眾人面前表態不得不打他,此時聽見沈臨川的話才得了一個台階下,繃著臉問施恪,“你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來,若有隱瞞,我必不饒你!”

她的話落,施恪便猛地掙脫她,躲進沈臨川懷中,抱著他的腰哭泣。

在場人眾多,柳氏不能去拉他,正在煩悶,忽又聽趙姨娘哭天搶地的聲音傳來。

作者有話說:

前半部分節奏的確有些慢哈,還請大家原諒一下,節奏是從第十八章 開始快的,也是從第十八章開始,二人的感情會發生一些變化。最近因為被舉報了,所以改了一下文案,真的很奇怪為什麽會有這種人,好好寫自己的文不好嗎,偏偏要去惡意舉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