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2/4頁)

事實證明,沈臨川真的是餓極了,無論施玉兒怎麽鬧都不松手,將她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等到天空中開始有晨曦出現時,施玉兒大汗淋漓伏在枕間,一擡眼卻見他已經洗漱完後穿戴整齊,神清氣爽預備出門,於是忍不住沒什麽力氣的瞪了他一眼。

見她瞪來,沈臨川迅速的將腰帶系好,然後兩步上前捧著她的面頰重重親了幾口,“乖玉兒,就待在我的院子裏,等我下朝後再來看你。”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早便等在屋門口的丫環便端著熱水與帕子魚貫而入為施玉兒擦身。

施玉兒實在是累極,事畢後便沉沉睡去,也顧不得什麽害羞與否,再醒來時,眼皮上仍有千斤重般,擡不起來,腦中也是昏脹的厲害。

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守在帳外的霧蓮便走了過來,用熱帕子敷在她的額上,然後輕輕替她揉著腰間和腿上。

“大人下朝回來時看過姑娘一遭,現在去書房了,夫人也遣人過來問了一次。”

施玉兒揉了揉眸子,腹中有些難受,含糊應了一聲,只見著窗外的光影虛虛地射進來形成模糊的光斑,“我想喝水。”

她最受不了沈臨川一隔段時間不與她親近便如此不知收斂,她今日覺都還沒睡醒便被他惹得受了好幾次累,如今哪怕睡了這麽久再起來,還是覺得暈乎乎的。

霧蓮是一直跟著她的,見她如此,於是蹲下身來,輕聲問道:“姑娘,您請平安脈了麽?”

倆人年紀差不多,能說上的話也多,施玉兒也不避著她什麽,如今聞言,她倒是有些來了精神,也不困了,半坐起身仔細想了想,又趴回床上。

被裏還有沈臨川留下的味道,她將被子搭在面上,恍惚將看見自己白玉般臂上的紅痕,又側了個身,將軟枕抱在懷裏,嘟囔道:“才沒有呢,我上個月月事還好好兒的來了。”

雖說現如今有沒有孩子倒是無所謂,只是施玉兒卻不禁思考起一件事兒來,按理說如今入京之後她也未再用避子藥,怎麽她聽說許多婦人方嫁人一個月便有了身孕,怎麽她現在反而一點症狀都沒有了呢?

她有些不明白,卻也知道這事兒本就看緣分,想了一會兒,啟唇問霧蓮道:“上次大夫給我把脈,的確說是身子沒有任何問題對吧。”

“對啊,”霧蓮點頭,一邊拉著她起身,“的確是沒問題,但姑娘你現在得起來了,萬一再晚些用飯將胃傷了可就不好了。”

施玉兒本也沒了睡意,方收拾好出去,便見到沈臨川回院來,二人一起用了午飯,又說了會兒話,見他去忙,便和霧蓮一起在園子中走一走,回自己院子去。

下午時分天氣倒是陰了下來,二人在路上走著,也不覺得熱,一邊看花兒,還能說會兒閑話,不怕被旁人聽了去。

“你說這相府這麽大,住的過來麽?”施玉兒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無聊,但還是問道:“為何伯母和望淵住的地方離落林院這麽遠,那他們想在一處說說話,豈不是不方便?”

“姑娘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咱們大人院裏每日來往官僚不知何其多,就算難得休憩一日,也有皇上的人過來,去年年初的時候都沒這般繁忙,今年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夫人和二公子住得遠主要是為了避嫌罷了,免去許多麻煩事。”

“這相府的確是大,但若是您看,這裏面伺候的人也不少,再論大,皇宮更大,但是每個地方就算是廢棄了也好,空置著也罷,總有它的用處在那兒,光是規格顯出,便也是一種氣魄。”

經她解釋後,施玉兒明白了,原本只是她隨口一問,卻不想裏邊有如此多的講究。

路旁的小湖裏淌著幾尾金色鯉魚,各個有一臂來長,額上綴著一塊紅斑,一條鯉魚浮上水面後又潛入水中,不遠處一大群小些的金色錦鯉又結伴而來,在岸邊的地方聚集,浮浮沉沉。

施玉兒蹲下身來,在掌中浮了一些清水,可這些鯉魚卻是膽大,紛紛張著唇去碰她的手指,惹得她嬌笑不已。

女子的笑聲傳過,南抒靜靜站在二人身後,她的目光有些空洞的望向水面,又好似隨著錦鯉而移動。

施玉兒的黑發發尾垂在地面,大半拂在身前,南抒往旁站了一步,恰好可以看見女子嬌媚的側臉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眸子彎著,似乎很是愜意的模樣。

霧蓮看見身後的人,不動聲色站起身來,低聲行禮,“長……”

南抒擡手止住她的話。

施玉兒也發現了她,跟著站起身來,見霧蓮神色似乎拘謹,便福了個禮,啟唇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是……”

“是長公主殿下。”

南抒原不想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免得惹施玉兒害怕,此時見她又行禮,於是啟唇道:“莫要多禮,本宮此行,便是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