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施玉兒鬢發淩亂, 被壓在床畔,眼角不斷有潤意湧出,渾身細顫著, 怕到生了冷意。

可壓著她的男子卻沒有放過她的心思,將她的雙手緊握著剪在身後, 下一刻便欺身壓來。

施玉兒想偏過頭去卻被箍住下顎, 想喊人卻被堵住了唇,只能無助的掙紮著。

夜色幽幽, 她眼一紅,在男子的唇觸到自己時, 發了狠的一咬, 緊接著一聲悶哼聲響起,可箍住她的力卻未減輕分毫, 淚水從她的眼角滑下, 她不住地抽泣著, 眸中滿是無助,想乞求男人放過她。

屋內忽然間響起一聲輕笑,緊接著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沈臨川捂著自己被咬破的唇,在施玉兒的臉頰上狠狠親了兩下, “要謀殺親夫麽?”

忽然間聽見這道聲音, 施玉兒有些愣愣地,任由他又親了自己兩下, 才伸手去碰他的臉頰, 帶著哭腔問道:“沈臨川?”

聽見男人肯定的回答, 她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垂著沈臨川的肩, 斥道:“你嚇死我了!”

“傻玉兒,在相府,除了我還有誰敢碰你,”沈臨川有些急切地將她的拳頭又重新攥住,放在唇邊親了兩下,啞聲道:“乖乖,快叫我親一親,我好想你。”

他的下巴上似乎生了些淺淺的胡須,有些紮人,施玉兒半推半就,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空隙,有些忍不住埋怨他道:“走的時候不記得告訴我,回來了倒是曉得來尋我。”

聽著她話裏的意思,沈臨川輕咬了她一下,一邊應和著,掌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唇貼著她的頸間答道:“所以一回來就到你屋裏來了,想你了。”

他想要,施玉兒此時卻犯了倔,偏不給他,將身子一扭,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輕哼了一聲,任憑他如何廝磨都不松手,紅著眼眶縮在被裏,與他賭氣。

沈臨川將她肩上的衣裳拉下,觸不到心心念念的柔軟,於是咬著香肩泄憤般,又將她緊擁在懷裏,與她耳鬢廝磨,“怎麽這麽心硬麽,讓我摸一下看看,心是不是硬的。”

施玉兒面頰一瞬間紅透,走神一刹便被他將身子翻了過來仰面對著他,她望著蒙蒙中此人模糊的輪廓,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便只感覺到一陣涼意湧來。

始作俑者卻一臉無辜地抓著她被扯破的中衣,聲音裏沒有半分歉意,“這衣裳不行,我明日給你再買好的。”

什麽好的壞的,全是他的借口。

施玉兒一啟唇又要去咬他,卻被躲開,沈臨川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說道:“咬人不好。”

光是親兩口臉頰已經不能解決任何的事情了,沈臨川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也顧不得衣裳只扯下來一半,便往心心念念之處而去,施玉兒身子一僵,只聽見又是幾聲‘刺啦’聲。

她將身前人的頭發狠扯了一下,“你給我起來!”

“狠心。”

最後,沈臨川只能無奈擁著她,親了也摸了,就是不能更進一步,憋得雙眼發紅,恨不能將她生吞了就好,可他那嬌嬌小小的乖乖卻伏在他的懷裏,與他說起這些日子學習上遇到的問題來。

“不如說些別的?”

施玉兒想了想,原是不想問,還是說了出來,“那我問你,我們不是說好六月要成親麽,現在七月了,我們還要等多久成親?”

沈臨川也不知曉,他的指尖繞著她的發,沉吟了一下,說道:“讓我進去我就告訴你。”

……

二人在屋內鬧著,忽然屋外有腳步聲響起,施玉兒忙乖乖伏在被間,一動不動,沈臨川摟著她的腰,如小兒般靠在她的肩下,聽著屋外的動靜。

靜湖敲響房門,“姑娘,您可還好,可是夢魘嚇著了?夫人讓我來問問。”

“沒、沒什麽,”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軟的嚇人,施玉兒連忙輕咳了一下,“做了噩夢沒事的,還請伯母莫要擔憂我。”

腳步聲遠去,沈臨川又要去摟她,卻被制止,“不來了,我真的好困,你不累麽?”

“這世上哪裏有還沒開始就累了的道理?”

只見他眸色幽幽,好似在控訴著,將美人的香肩輕咬,想去抓她的腿卻被輕踹了一下,於是只能悻悻收手,想要裝可憐來博得她同情。

“我真的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施玉兒背過身去,闔上眸子便打算睡覺,“我馬上睡了,你自己能行吧應該,去沖個涼吧,現在天氣很熱,不會著涼的。”

見她的呼吸已經逐漸輕緩起來,沈臨川抱著她蹭了蹭,最後還是回了自己院子找涼水沖澡。

待他走後,施玉兒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然後才擁著軟枕沉沉睡去。

次日午時過,她下課回來,便被靜湖帶到了藍玉廳用飯,沈母、沈臨川、沈望淵都已經到了。

沈母見她來,面上滿是笑意,招呼她坐到自己身側,而沈望淵依舊雙眼滿是血絲,對著她點了點頭便垂著頭坐下,一副懨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