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帝的行動(上)(第3/4頁)

傅希言配合地點頭:“沒錯沒錯。”

“你覺得他們的武功路數像不像靈教啊?”

傅希言沉吟片刻:“靈教是什麽路數?”

廖商又記錄:“傅巡檢使認為對方的武功路數十分陌生,懷疑並非來自北周武林。”

“是極是極。”傅希言一邊點頭,一邊想,北周武林又是什麽名詞,儲仙宮算嗎?

廖商滿意地放下筆,正要起身,突然說:“傅巡檢使回京後,可見過張大山?”

傅希言一愣:“沒有,廖捕頭見過?”

“見過,在容家。”

傅希言訝異道:“難道廖捕頭沒有當場將他緝拿歸案嗎?”

廖商道:“此案已交由樓無災樓捕頭負責,我不便插手。不過這個人情,我願意給傅巡檢使。”

傅希言卻不想欠:“張大山,無足輕重的小人罷了,和他計較什麽。”

廖商拱火:“傅巡檢使好氣度。若是我,有人想要殺我,我必然會將他千刀萬剮。”

傅希言由衷地感慨:“那是想殺你的人還不夠多啊。”

廖商:“……”

*

傅希言擅自在奏疏上留名,傅輔卻沒有責備。監督鎬京百官言行的確是京都巡檢使的職責,他不簽,他日事發,反而會成為容家的把柄。

傅輔說:“喪期飲酒是小事,況且,史大人之前力保陳文駒,引得陛下不快,這一次,他必然會好好表現,不會將風頭讓與你的。倒是張大山,我們之前懷疑他是楚光的人,就冒出個萬獸城來保他,如今又去了容家。背後千絲萬縷,令人捉摸不透。”

傅希言想起裴元瑾一貫的做法,倒覺得這事簡單明了:“你把他當做一條線索,把這些人都歸到一個團夥,事情不就清楚了嗎?”

傅輔搖頭:“萬獸城和容家,風馬牛不相及。”

傅希言反駁:“永豐伯府和儲仙宮看著也不像是一家子啊。”

“少夫人此言未必太傷人心了。”壽南山的身影出現在窗戶外面,“永豐伯府是您娘家,儲仙宮上下的心裏,我們就是一家人。”

傅希言急忙拍著傅輔的胸膛幫他順氣:“我來我來,別擔心。”

他起轉身推開窗戶。

壽南山將手中的葫蘆遞給他:“珍藏三十年的女兒紅,香醇。”

傅希言接過葫蘆:“好酒,下次不許喝了,省得說醉話。還有,我家這麽大,沒人的地方挺多,壽武王盡可以去,不必擠在屋檐下,萬一叫人懷疑偷聽,有損武王威名。”說著,就準備關窗。

壽南山悠然道:“我可以殺容越。”

……

傅希言重新打開窗戶,壽南山將葫蘆拿回來,仰頭喝了一口,道:“區區一個入道期,我現在就去,子時前就能回來。”

“等等。”幸虧他袖子寬,才讓傅希言及時扯住,“好端端的,你殺他幹什麽?”

壽南山說:“我聽聞張大山想暗殺少夫人,容家收留他,不管容越知不知情,都罪無可赦,不該殺嗎?”

傅希言面色復雜:“你聽到得還挺多。”

“少主的話我未必聽,但少夫人的話,我一定從命。我是少夫人這一頭的。”壽南山朝他眨眨眼睛。

傅希言不得不承認,這個手段確實高明。他要是女的,婆家出現這麽個不分青紅皂白就以你馬首是瞻的人,那心裏可是歡喜透了。

可他是女的嗎?

不是。

所以這份歡喜到他這裏,終究變了味,說不出是甜是鹹還是辣。

傅希言揉了揉眉心:“先別殺,我們這邊攢了一大盆臟水呢,先潑了再說。”“倒容”行動畢竟是陛下一手策劃,他何必橫插一腳?

壽南山有些遺憾:“難道就沒有我發揮的余地嗎?”

有個武王當援手當然好用,可這祖宗動不動闖皇宮殺皇帝,瘋起來實在叫人害怕,傅希言不敢委以重任,又怕他閑逛惹事,想了想道:“你幫我守著少主。”

壽南山疑惑地瞪大眼睛:“嗯?”

“府裏前兩天才來了位夏姑娘找他,你盯著他,看看還有什麽春姑娘秋姑娘的。”傅希言猛然想起,“哦對了,聽夏姑娘說,有位班姑娘人在鎬京,你也查一查。”

壽南山塞上葫蘆,露出了然的笑:“這些姑娘要是能和少主發生點什麽,我也不會來您這裏討嫌。”

傅希言假笑道:“心照不宣就好。”

壽南山走後,傅輔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突然感嘆:“有儲仙宮做後盾,至少還有位武王保鏢,也不算太差。”

夜色沉沉,傅希言面如夜色:“先禮後兵。現在是保鏢,以後可不定是什麽了。”

父子倆望著窗外,都有些惆悵。

*

南虞細作刺殺鎬京四子,且勾結陳文駒妄圖越獄的陰謀,經刑部定案,大理寺復核後,就轉交禮部,讓他們擬書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