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帝的行動(上)(第4/4頁)

與此同時,北周駐紮在南虞邊境的兵馬也突進二十裏,以示北周天子的雷霆怒意。

就在北周朝上上下下都以為建宏帝醞釀國戰,準備趁著南虞皇帝與攝政王不和,南下掠劫之際,左都禦史史維良於早朝之上,以容越在太妃喪期舉觴稱慶為引線,轟轟烈烈地拉開“倒容”行動的序幕。

容越雖不上朝,但朝中不乏黨羽。只是這次行動由建宏帝親自主持,攻擊目標涵蓋了容家一系大小官員,多達上百人,幾乎到了寧錯不放的地步,那些說話的黨羽自然都沒有討到好處,甚至,他們被攻訐的罪名比容越本人更重。

一時間,北周朝廷內外洶湧,人人自危。

傅希言不懂:“陛下不是要趁火打劫南虞嗎?為什麽又要在這個時候向容家發難?”

傅輔說:“正因為朝野內外都以為陛下要對付南虞,所以才是發難容家的好時候。”對付容家的事,他們這些知情人都在勉力策劃,保密工作是首位,不知情的人在史維良發力之前,是半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所以,在外人看來,這次發難來得既快又猛。

容家黨羽毫無還手招架之力,這幾日刑部都察院忙得焦頭爛額,幾乎將整個容家一系一網打盡。哪怕各地衛所、官府中,與容家有關者,也被牽連在內,監視的監視,撤職的撤職。

傅希言原本聽傅輔說“倒容”,並無太真切的感受,但隨著一宗宗案卷壓垮書案,他終於明白這次的牽連有多廣。

有幾樁案子,在他看來就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連訓斥都可有可無,竟也被鄭重其事地挑出來,說要嚴查嚴辦。任務之繁重,讓他不禁懷疑到底是容家得罪了皇帝,還是刑部都察院得罪了皇帝,非要搞個名目讓他們007。

他拿著案卷去找過史維良。

史維良一臉倦容地說,是陛下的意思。

他又去找傅輔和傅軒抱怨。

傅輔讓他做好分內的事,其他一概別管,就目前來看,“倒容”行動十分順利,也許是他們選擇的時機好,準備充足,幾乎沒有遇到反撲。

不過現在進刑部都察院的,都是容家的黨羽,容家家主還好端端地住在府裏,當初被質問的“太妃屍骨未寒,何以舉觴稱慶”,最後也以禁足三個月含糊了過去。

所以傅軒目前還不敢放松警惕。

每個大境界之間的差異都堪稱是天壤之別。像他這樣的金剛期在入道期高手面前,連顆攔路石都不算。他當時請示過建宏帝,要不要邀請武林高手援助,建宏帝拒絕了,給出的理由沒頭腦的叫人難以置信:“朕乃天子,他焉敢反抗?”

傅軒能說什麽,只能說:“陛下聖明。”

來找他抱怨的傅希言反被他抱怨了一通,差點笑掉大牙:“上次覲見陛下太匆忙,沒能看清楚,也不知道他和裴元瑾,那個逼格更高。”

傅軒問:“你爹說你和裴元瑾……”

傅希言捂住耳朵:“別問。”

傅軒說:“不問,問題就不存在了嗎?”

傅希言說:“那叔叔為何不成親?”問完他有些後悔。萬一傅軒真有段可歌可泣的愛情往事,自己這麽一戳,不久揭人傷疤了嗎?

他正要轉話題,就聽傅軒道:“我當初為了練出真元,吃了猛藥。”

傅希言:“……”所,所以呢?

傅軒沒有說下去,摸摸他的腦袋:“你們幾個與我的孩子無異。”

……想象讓他五體投地,恨不能把剛剛的問題咽回去。

傅希言動情地安慰他:“我在心裏也早把你當做了我爹。”

……

過來找兒子,卻聽到兒子對自己弟弟真情告白的傅輔,大怒咆哮:“逆子,那我是你的誰?!”

傅希言撓著臉幹笑道:“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