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當年和如今(中)(第3/4頁)

這些消息並不是通過靈教傳遞進來的,因此小金子也是頭一回聽說。

“魚熊兼不日就將拜入嶺南門下。”秦效勛慢悠悠地說著,若是忽略越來越冷的表情,倒像在閑話家常一般,“召開武林大會的消息送到何思羽手中沒多久,傅希言就與一個騎馬的紅衣少女擦肩而過。剛好,何思羽有個女兒。”

一個兩個,還能算是巧合,可三個四個加起來,就不得不叫人懷疑了。

秦效勛說:“雖說是揭穿了他的身份,可這也是朕給他的機會。”這一計,主要不是看傅希言和裴元瑾的反應——這兩人向來不按牌理出牌,而是用來測何思羽的。

要是何思羽借機朝裴元瑾動手,那自然可以打消懷疑。只是,何思羽會嗎?

*

何思羽將難題拋還給南嶺掌門——我是鐵耳,那又如何?

南嶺掌門站在那裏,只覺刺骨的寒風呼呼地擦過,說不出的寒冷。可這種寒冷又與南方一貫的濕冷不同,它是刮在皮膚上的,確切的說,是打在臉上的。

角落裏的左立德不輕不重地發出了一聲咳嗽,催促他按計劃行事。

南嶺掌門回神,怒道:“好,你既然承認了,那今日就算算這賬吧!”因為中間發了會兒呆,情緒不夠連貫,這憤怒的語氣便有些不夠到位,聽上去總有些中氣不足。

好在次徒及時查漏補缺:“今日恰好儲仙宮少主

和天地鑒主都在此處,勞煩兩位為我們做主!畢竟,這件事尋根究底,也是當年我們助拳儲仙宮,打擊傀儡道而起。”

他這話看似正義凜然,可在傅希言看來,把圍剿傀儡道說成為儲仙宮助拳,是毫無道理的。明明是儲仙宮鐵肩擔道義,大公無私地做了領路人,過了十幾年,就變成給儲仙宮幫忙,這概念偷換的,真當別人是傻子?

偏偏,這話不能明說,說了,會被視為推卸責任。

雖然不知為何突然從被告變法官,傅希言還是及時調整了應對策略,故作為難地說:“我新上任不久,對許多事不太清楚。南虞武林的糾紛一向都是聽儲仙宮和天地鑒的嗎?那靈教排第幾啊?”

……

今天靈教來人了嗎?

來了,還不少,但大多數都躲在人群中看戲,只有魏老像燈塔一樣矗在台上當擺設,此時被點名,不得不站出來道:“今日教主不在,自然聽鑒主和少主的。”

“靈韻宮離這裏能有多遠呢?我們不著急,大家等一等啊等一等。尊重地方嘛。”傅希言朝著眾人安撫般地擺著手。

見傅希言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左立德朝南嶺掌門使了個眼色。

南嶺掌門狠下心來,手掌一揮,弟子就將一柄銀槍遞到了他的手中。

何思羽看著那柄槍,臉色不由地發冷。眾人都以為他是為了美色背離師門,其實,早在遇到銀菲羽之前,他就心存此念。為何掌門只提‘先天一炁功’入門?因為當初的他,名為大師兄,學的卻還不如一個入門弟子。南嶺掌門之所以收他,就是看中了他族中聖器“月魂槍”。

這麽多年了,本想著隨著時光推移,以聖器換嶺南派,事情一筆勾銷,不想南嶺派竟還要舊事重提,那就莫怪他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既然儲仙宮和天地鑒執意不肯插手,那今日就讓我南嶺派清理門戶吧!”

涉及武王的戰爭,便是雲老也不敢輕易上前,眾人紛紛後退,兩人的戰場大了一倍。南嶺掌門自知不是何思羽的對手,但左立德下令,他只能硬著頭皮沖了上去。

何思羽看著他,仿佛在看一條虛張聲勢的狗。

早在十年前,南嶺掌門已是他手下敗將,十年之後,南嶺掌門武功毫無寸進,自己卻是武王巔峰,武者最好的時候。

他手微微擡起,依附在月魂槍上的先天一炁便消散殆盡,隨即月魂槍從南嶺掌門手中強行脫手,落入他的手中。

南嶺掌門在出手的那一刻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右手合攏,以掌代槍,朝人劈了過去。與此同時,南嶺派的其他弟子也在左立德暗示下,攻了上去。

南嶺派立派多年,即便近來沒落,門下弟子卻不少,傅希言粗粗看來,大約也有三十來人。

這些人一擁而上,場面便有些壯觀。

不過以何思羽的身手,人數再多一倍又如何?

只見這些人才沖上去,就紛紛退了開來,南嶺掌門撐得更久,與何思羽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一丈。他擡起右腳,努力向前伸,前面卻仿佛有一堵無形的墻,將他硬生生地堵住了,體內真氣幾乎要爆體而出,舉在半空中的手掌遲遲不能劈下。

何思羽冷淡地看著他:“當年我求你傳授槍法,你記得你是怎麽回答的嗎?你說我資質平平,難成大器。”

他緩緩舉起月魂槍,指在了南嶺掌門的鼻前:“如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