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頻繁見面(第2/2頁)

卓妍一顆心也要躍出嗓子眼兒,擔心之下,不安看向殿上的漣卿和大殿中的孟行,有些怕,還有些氣,卓逸伸手扯住她衣袖,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吱聲,也不要有旁的動靜。

卓妍前傾的身子只得重新坐了回來。

劉凝予這等紈絝子弟之流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這,這唱得哪一處……

而褚石曉也愣住。

看向父親時,父親臉色也明顯比方才凝重。

大殿之中,孟行得了天子的話,繼續拱手朝天子開口,“回陛下,景王之亂雖已過去多年,朝中如今已很少提及。但有幾件事,一直不知什麽緣故,被壓了下來,有待商榷,微臣已逐一羅列,還請陛下過目。”

孟行言罷,從朝服的袖袋中取出一道冊子。

大監方才也愣住,但聽到孟行眼下這句,也瞬間回過神來。大監詢問般看向天子,見天子頷首,大監才快步下了階梯,從孟行手中取了折子回來,沒敢耽誤。

冊子都備好了,只怕不是空穴來風。

殿中紛紛面面相覷。

大殿上,天子一面打開冊子,一面聽孟行說道,“數年前景王謀逆,宮中遭逢罹難,先帝和諸位皇子皆未在景王與亂黨手中幸免,後來天子登基,動亂得平,又著大理寺徹查此事,各地景王欲孽無所遁形,但當時,淮陽郡王府並未在此之列。”

孟行言罷,殿中紛紛嘩然。

如果說早前孟行的言辭還算隱晦,眼下就是直言不諱了。

“孟大人慎言,淮陽郡王府早前已經遭逢意外,東宮並不記得早前之事,死者為大,也無從再多查起。此事再提,未免牽涉過多,也不見得有結論。”開口的是信良君。

此時換了任何一人恐怕都不好開口,但朝中都知曉信良君一慣與東宮不合,又有利益牽涉在,信良君開口,反倒比旁人開口更中立理性。

定遠侯瞥了信良君一眼,不置可否。

朝中有人贊同。

宋佑嘉也跟著點頭,輕聲朝岑遠道,“我看信良君說的是,淮陽郡王府都沒人了,朝中上下都知曉東宮失憶了,這個時候拿淮陽郡王府說事,東宮怎麽自清,這不是欺負人嗎?”

岑遠沒出聲。

孟行也看向信良君,朗聲道,“正因為如此,信良君不覺得奇怪嗎?”

信良君皺眉。

漣卿也跟著攏眉。

孟行重新朝天子拱手,“陛下,正如同信良君所說,淮陽郡王府走水,闔府上下除了東宮無人幸免,而此時東宮又失憶,就算要查,東宮也說不清什麽,這不反而說明此事蹊蹺之處太多,但都被人逐一掩下?若是東宮此時貿然臨政,實為不妥。”

“掩下什麽了?”天子淡聲。

魏相擡眸看向天子,天子一直低頭看著手中的冊子沒有擡頭,魏相重新將目光投在孟行身上。

孟行繼續道,“其一,過往對景王叛黨的核查之中,並未將淮陽郡王府列為景王同宗,但景王同淮陽郡王府是乃同宗一脈,淮陽郡王府祖輩曾是景王府,也就是早前的和景郡王府過繼,但此事被人掩人下了。”

嘩,大殿中都是驚訝之聲。

孟行暫時停頓,待得驚訝之聲過去,又道,“不止如此,當時景王手下的謀臣裏,有一人名喚薛仁書,是景王心腹。薛仁書早年曾在淮陽求學,也同淮陽郡王是同窗,兩人私交甚好,也同一道外出遊歷,此事在當時並未被發現,不知是如何疏漏,或是遮掩下來了,微臣呈遞的冊子裏就有當年淮陽學府夫子與眾人口述與畫押,確認薛仁書同淮陽郡王早前曾是同窗,且兩人關系很近。除了口述畫押,微臣還尋了兩名知情人,人已在宮外等候傳喚。”

自始至終,天子都未擡頭,目光還落在手中冊子上,孟行說完這句,天子才緩緩開口,“淮陽郡王府遠離京中久矣,已是旁支宗親中走動不近的一支,習慣了偏安一隅,冒險做這些事情,朕想不到理由。”

天子說完,殿中竊竊私語響起。

是,淮陽郡王府沒有立場該如此,天高水遠,放著平靜的日子不要,與景王一道參與叛亂,是沒有理由。

而且,當時也沒有跡象顯示淮陽郡王府同景王謀逆一事有關。

時隔多年,忽然翻出舊賬,就因為薛仁書同淮陽郡王曾是同窗,也有私交,確實有些牽強。

若是照此推演,朝中沒有幾人能獨善其身。

孟行又道,“陛下,冊子最末,有景王謀逆前幾月,薛仁書與淮陽郡王私下頻繁見面的證據在,也有知情人證詞。”

嘩,朝中愕然。

岑遠也略微皺眉,目光看向魏相處,難道,淮陽郡王府真的同景王一事有關?

但如果真有,天子怎麽會……

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岑遠指尖微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