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奪妻。◎

【078】。

久違的壓迫感遽然襲來。

雅閣燒著炭盆, 玉姝進來時便解了披風,此刻被他抵著窗側墻面上,裙裾被壓坐在身下, 弄出層層褶皺。

玉姝一雙掙紮的雪腕被他一掌舉起錮於窗前。

四年過去, 面對他的突然接觸,玉姝還是會有本能的反應。

她努力壓制著情緒, 擡眸與他對視道:“四年過去, 大將軍如今身側也該有嬌妻美眷了, 何苦又來與一個早已消失的人糾纏不清呢?”

四年不見,一上來就是這般銳利刺耳之言。

一字一字地, 說得他心間鈍痛。

那雙狹冷漆黑的眼裏滿是煞氣,視線不停地在她身上逡巡, 蕭淮止大掌攏過她鬢間垂落的一綹青絲。

壓著幾分威脅,覆上她的耳垂:“誰教你的?恩?你敢再多說半句我不愛聽的——”

他話音一頓, 傾身吻上她發顫的眼皮, 擡眸間, 瞳仁裏滿是嬌容雲髻,模樣還是那個模樣。

甚至連這樣警惕惶恐的眼神, 都像極了雎水河岸與她重逢時的春夜。

不過這一回,他才是掠奪者。

熾燙掌心劃過她的腰下, 廊道處在此刻響起陣陣步伐聲,玉姝整個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驚愕地瞪大眼眸,仰望著男人,低聲道:“你先放手……”

蕭淮止深深凝視著她此刻模樣,心底情緒反復沸騰, 外面腳步越來越近, 他能感受到玉姝在發顫, 一時心中郁氣堵塞,牢牢將她桎梏在方寸之間。

他似覺得好笑,嗤了一聲:“放手?你是孤的妻子,憑何要孤放手?”

話音甫落,他便起身一把將人抱起放在窗沿處。

楹窗緊閉,但窗紙卻是一層薄紗,抵在此處,有心人只需擡眼往窗牖一瞥便可瞧見她的身影。

思及會被人這般窺伺,玉姝便倉惶地咬唇,唇瓣翕張間,齒關咬住了男人的指節,她驟然頓住,唇瓣一松,便給了人可乘之機。

蕭淮止挑開她的唇齒,粗糲指腹緊壓下唇。

“你就這般怕?”他長眉折起,沉冷的眼凝注著她。

玉姝唇瓣一張一合地喘著重氣,“大將軍手握生殺予奪之權,隨身配有利刃,一刀便可令人斃命,玉姝見過將軍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又如何不怕呢?”

刺耳的話一句接上一句,蕭淮止驟然間沉默下來。

峻拔的身量將她罩在其中,背脊僵直地抵死了窗框,已是避無可避,玉姝心中一橫,索性閉上眼。

蕭淮止攫起她低垂的下頜,朱唇嬌艷被他指腹掐著張開,那雙沉黑的瞳仁淌過一股熱流,驟然間,薄唇覆貼上去。

含弄,輕咬。

久違的重溫她的味道。

有了新夫君又如何,她總歸只能是他的妻,四年貪玩,該結束了。

蕭淮止深淺交替去纏住她的唇齒,探入、掃蕩;二人耳鬢廝磨過那些時日,他早已掌握了如何令她服軟。

此刻定要將她吻的意亂情迷,然後乖乖同他回去才好。

玉姝抵在他身前的手都沒了力氣,他攬腰將她緊緊地錮在懷中,滿身都沾著他的氣息。

好似要與他一同沉淪下去。

換氣間,蕭淮止背脊微弓,俯首貼近她瑩白頸間,烏涔涔的眼仁窺見她脖間幾根青色顯出。

喉中渴得出奇,蕭淮止長睫一垂,便“咬”了下去。

玉姝眼瞳倏然睜大,脖間癢意席卷全身,她身子頃刻便卸掉所有力氣,癱軟地傾在他懷中。

“四年不見,姝兒倒是學會嘴硬這種壞毛病了。”他輕聲喟嘆,側首含舐著她染上緋霞的耳廓,玉石耳鐺夾著他口中濕熱一遍遍地刺激著玉姝。

“殺人不眨眼,孤一介武將出生,如何能獨善其身?”

殺人倒是個好法子,方便了結她那倒黴的丈夫。

他“喪妻”,她再喪夫,豈不天生一對?

蕭淮止繼而去握她垂落身側的手腕,力度放輕地握在掌心包裹住,語調沉沉:“姝兒,你不能總待我這般苛刻,你也得予我幾分公平。”

事情早已過了數年,再追究前塵往事,又有何用呢?

玉姝對上他黑涔涔的眸子,心中發緊。

廊外步伐已停,嘩啦啦地一聲,珠簾被拂開半卷,玉姝倏地循聲望去。

謝陵沉一襲月白織錦大氅,長身筆挺地拂簾而立,一雙桃花目眯了眯,撞上那道玄影回身刺來的目光。

果然是他。

電光火石間,二人背身繃緊,像極了雪野中蓄勢待發的兩頭惡狼。

蕭淮止展臂將人從窗沿抱下,大掌始終桎梏在她腰間,桌前燭台燃燃,昏黃燈焰在三人間拉長。

謝陵沉只朝玉姝的方向瞭去一眼,人已被蕭淮止徹底擋在玄氅之後,一閃而過的畫面,卻在他腦中滯住了。

玉姝站在他身後,退無可退,紅灩灩的唇緊緊抿著,口脂都被他吃了幹凈,整張玉容在燭光下彌漫著一層薄紅,雪頸之下,衣襟都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