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紙婚

◎是指江總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

江聽白回國以後, 他們時常一整個周末都待在一起,做著各自的事情。

他本來是不喜歡在客廳忙這些的,但於祗喜歡,她就愛這面大落地窗外的風景。總是把案卷攤滿茶幾, 電腦擠在一邊, 處理一些要緊的工作。

偶爾累了從材料裏擡起頭, 看著那幾棵從上海明家移來的、從晚清便存活於世的紫玉蘭, 緊繃的那根弦能稍松一松。

一開始於祗還好奇, “你不去書房裏忙嗎?”

江總的老板病可是隨時隨地要發作的呀, 手邊沒個三五部電話跟底下人發威還行?

但江聽白反問,“我不能曬太陽?”

他總是半躺半靠在沙發邊的那張長軟榻上, 偶爾看會兒閑書,或者翻一翻報表,一擡眸就能看見於祗那張消俗去凡的小臉。

有時於祗也看電影, 和他討論上三兩句。

日子久了,也處出了幾分淡然相守的意趣。

但今天這個下午。

於祗一直都在憂心忡忡的狀態裏度過,她盤腿坐在地毯上,連帶著翻資料喝果汁的動靜都有些大。

江聽白聽出她的不安,放下手裏的書道, “只是去吃一頓飯而已。”

於祗一聽他起了頭,正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先給他打個預防針。

沒的他爸和他媽當著那麽些賓客的面,回味過來於祗從前說的那些漂亮話都是在瞞哄他們,那她真就三四輩子的老臉都顧不成了。

她先是叫了句老公。

江聽白一聽語調就不自覺地放軟了,“噯。”

他好像越來越沒辦法拒絕這一聲合法稱呼。

“我跟你說。”

於祗見目前形勢一片大好, 直接撐著雙手從茶幾上順地毯爬到了軟榻邊, 像還沒能學會走路的嬰兒。

她的下巴扣在長榻上, 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盯著江聽白,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畫了一個小圈。

江聽白喉頭一緊,腦子裏不由得就跳出“金屋妝成嬌侍夜”這類不堪通讀的艷曲來,他嗓子有些幹的,“你要跟我說什麽?”

於祗還渾然未覺的,“你不在的時候,我撒了點小謊。”

“喔?”江聽白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把鬢發掠到耳後,“比如呢?”

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裏,於祗一五一十的,把她說過的那些胡話,都交代了個幹凈。

江聽白聽完只想說一句:於二,你真的別太能編。

可她說話的聲調又輕又軟,還帶些嬌氣,再配上這副委委屈屈又不知所措的表情,越聽到後來,江聽白心裏就越發燥起來。

他松開了一顆扣子,“你跟我爸說,我們打算明年做試管嬰兒?還是龍鳳胎。”

於祗極力爭辯,“我那是為了暫時穩住他們,沒準備真去做。”

真做她還挺怕疼的呢。

江聽白好笑地看她,“為了讓他們不嘮叨你,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於祗還很有理地點了點頭,“我們文科班的老師說過,就算你不會寫也要把試卷給填滿,至少可以得一些同情分。”

“我只知道在我們數學系,亂寫一氣照樣兒是零分。”

於祗搖了搖他,“那你幫不幫嘛?”

“你先幫我一下,”江聽白很是大度地點頭,“我們有來有回。”

於祗:“?”

等江聽白把她從地毯上撈起來,抱到腰上坐著,於祗才反應過來是要幫他什麽。

那底下突兀又生硬地頂著她,於祗紅著臉要翻身下去,卻被江聽白一把拽到了跟前。

他的聲音聽起來啞極了,“這點小忙你能辦到的吧?”

“......”

江聽白在她微瞠的當口湊身過來吻她,伸手箍住她的後背不叫她亂動,帶著滿腔滿肺不得紓解的難以自制。

於祗能清晰地感受到江聽白含咬住了她頸側動脈處緊繃著的血管。

她呼吸都在顫,“現在還、是白天。”

江聽白沿著她纖細白嫩的脖頸吻上去,“有哪條法律規定白天不能履行義務嗎?”

“......”

後來掙脫不得的於祗,使盡最後一分力氣,勾到了角幾上的遙控。

客廳裏的垂地窗簾應聲合攏,卻關不住這一室一地的暗昧。

直到一切都結束。

於祗長久地枕在江聽白的臂彎裏一動不動。

江聽白溫熱的氣息與她融匯於一處,他訝異於自己耽溺得這樣快,回國也不過是一個多月而已,他已完全做不到在她面前收放自如。

於祗累得都快要睡過去。

還是江聽白平復了一陣心緒後,揉了揉她的頭發,“該去洗澡了,不然來不及。”

半天沒反應。

江聽白大聲了些,“於二,於二?”

“嗯?”

她的聲音軟的像一簇煙。

江聽白笑了下,“捂一下眼睛,我把窗簾打開。”

於祗討厭在睡覺的時候見光,剛醒的時候尤甚,要是江聽白先醒,他都是不開燈也不拉窗簾的。他習慣了大清早摸著黑去浴室洗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