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紙婚(第2/3頁)

“對我就故意的又怎麽樣?”陳晼說,“比你表上套鐲子還故意。”

簡靜輕蔑地哼到她臉上,“不就仗著嫁給了龔公子嗎?你都已經離婚了還神氣什麽呀?我幹媽到現在還看不上你吧。”

陳晼一下子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被這麽多人齊齊盯著,她的臉瞬間變得雪白。

龔序秋走過去攬住她的肩,“簡靜你閉嘴!我看你明天是不想出門了。”

圍著簡靜的那幾個,平時專從她指縫裏摳點小包和首飾的,很識趣地拉了下她,“算了。”

簡靜有了台階下,哼了聲就上了車。上車前還沖於祲來了個飛吻。

於祲覺得這姑娘真是一丁點兒城府都沒有。

他好笑地說,“簡靜她爸媽是一點做人的道理都不教她啊,怎麽長大的?她看不出她身邊那幫人都是奔著她的卡去的?”

“未必看不出吧,畢竟人家把拎包小妹的作用發揮到了最大,你沒有聽見嗎?”於祗說,“剛才她們要不說算了,那種狀況下,簡小姐怎麽下得來台?”

於祲斜了她一眼,“她跟你這種八百個心眼子的肯定比不了。”

於祗說,“我以為你不喜歡這樣的。”

於祲點頭,“確實不喜歡,小安呢?我送她回家。”

“房東當到這個份上啊,”於祗突然攔住了於祲的去路,“你是不是對人有意思?”

“是。”

於祲毫無遲疑地吐出這個字時,看向的卻是於祗身後的聞元安,“我喜歡她。”

於祗看著面前眼神拉絲的兩個人。

聞元安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激動和竊喜,於祲也含了隱隱約約的笑凝眸回望她。

當時大廳裏已經不剩幾個人,聞元安還是很重禮的,擦著於祲的小臂矜持走過去。

走到門口又笑著回頭,“於總,不是要給我當車夫嗎?”

於祲追上去拉著她的手消失在了夜色裏。

這個片段於祗記在心裏很長時jsg間。

久到聞元安在後來的很多年都沒再真心笑過,她都還記得,這個晚上足叫“月華羞、捧金甌”的輕顰淺靨。

當晚江聽白喝了很多酒,打從他看見走廊裏展出的那一組畫開始,一顆心就直直地往下墜。

起初他只是在和美術協會的副主席閑談,對方是開創了山水畫的一代宗師,賣出的不少畫作也都是千萬級別起步的。

他偶然就瞥見三幅掛在一起的畫,說的準確點應該是三道人物剪影。

這三幅作品畫的是同一個穿洋裝的女孩,在草地上小跑,在湖邊靜坐,在窗邊翻著書,不難看得出作者的畫面氛圍表達力很強。

因為江聽白乍一眼望去,僅憑著幾筆躍然而出的輪廓側面,他就覺得像極了於祗。

眉目橫翠,娉娉裊裊。

“這是我學生的作品,他這幾年名氣不小。”

站在他身邊的馬主席忽然出聲介紹道。

江聽白眉心一跳,心中已有了答案。

但他還是懷著幾分僥幸的,“那您的學生是不是姓蔣?”

馬主席點頭,“他叫蔣玉輕。”

江聽白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麽表情,但他猜想,一定幽微復雜到了眾望所歸的地步。

過了幾秒,他喉嚨有點幹澀,“那他現在人在哪?”

他承認,他從來沒有現在這麽緊張過,就連在新加坡舉行的全球貿易峰會上作為代表發言,江聽白也不見有絲毫的怯場。

但他現在是真的怕。

不管他願不願意面對,這個寒門出身卻在繪畫上有著極高天賦的年輕藝術家,曾經讓於祗動了凡心。

她甚至要沖破背負了小半輩子的禮教和他遠走高飛。

江聽白記得自己當時在牛津讀博。

偶然聽於祲說起他那個親妹妹,正為了剛交不久的男朋友和家裏鬧得沸反盈天,越要她斷了來往她越要去找他。

後來把自己關在房裏,竟連飯也不下樓吃了。

江聽白實在是想象不出,從來循規蹈矩的於祗叛逆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尤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但更多的是嫉妒,他不知道這蔣玉輕到底是哪一點得了她於祗的意?他怎麽這麽走運?

而他江聽白又差在哪兒了?

馬主席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巴黎任教,不過聽說快回國了。”

於祗滿世界找江聽白的時候,郭凡下來告訴她,“你家江總喝多了,我把他扶到了樓上客房休息。”

她心裏奇怪,江聽白也不是這麽沒分寸的人,怎麽會在聞家的開業禮上喝多?

難道這酒店他有股份?才會招待得這麽賣力?

但於祗還是笑了笑,“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郭凡給她摁好了樓層,“別客氣,二小姐快上去照顧吧。”

於祗拿房卡開門後,脫了高跟鞋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江聽白睡覺很怕吵。

他聽不得這些細碎的響動。於祗有時候回家晚了,她洗漱完,都會放輕聲音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