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紙婚(第2/3頁)

“快點把手給我!總在發什麽瘋!”

於祗被他逼得無法,屏了屏息,陡然高聲喊了起來。

江聽白用一種不敢相信又很願相信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忽然有點陌生的於祗,他從來沒聽她用這麽尖細的高音調說過話。於二永遠柔聲細語。

於祗沒有理會他震驚到失去表情管理的面容。

她捧起他正往外滲著血絲的手背,扯開一條沒拆封過的一次性毛巾。放在冷水下淋了片刻後擰幹,小心給他拭去了面上一層血。

等血擦幹凈她才看清,無名指和中指之間露出一小塊刺眼的鮮紅來,不只擦破皮這種程度。是被台面的邊棱磕掉了一塊肉。

於祗心痛地吹了吹,“疼不疼?”

沒給江聽白回答的時間。

她又自己說,“一定疼死了。”

起伏的聲線裏已經有明顯能為人察覺的顫音。

於祗眼前模糊一片,逐漸失了焦,有大片的猩紅彌漫又破碎開來,等她再擡起頭時,一滴淚正好落在江聽白手背上。

浴室裏水晶壁燈流光四溢,把於祗一雙沾淚的含情眼折射出五彩的光澤,在她蒼白的臉上籠罩一層柔暈,妝裹嫣紅點點的煙輕雪膩。

看起來像隨時要把他的魂魄攝走的杏花精。

於祗縮了縮鼻子,“在這裏別動,我去拿醫藥......”

“別去。”

江聽白突如其來的,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坐著,他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於祗的手攀在他的肩上。

對望不過十秒鐘。

就急不可待地吻在了一起。

分不清誰比誰占主動,理不明誰比誰要急切。

江聽白捧著她的臉,他專心致志地吻著她,吻她的眼睛,吮幹她剛才為他而流的淚珠,吻她染上紅暈的臉頰。於祗的後背抵在冰涼的鏡面上,那股涼意從後背爬來,又沖淡在江聽白密集滾燙的吻裏。

她體內一冷一熱。整個人也拆分成兩部分,沉迷的這部分正和自己打一個未知輸贏的賭,清醒的那個已淚流滿面。

江聽白將她翻了個身,略動一動便已被幼滑的透明汁液浸滿,“織織,我求你,不改正了好嗎?”

於祗的手死死抓著洗手台,門外隨時有人過來,不能發出一點不雅的聲音。

她虛弱地吐字:“嗯。”

但江聽白不管不顧,他一再俯低了身子摟緊她,幾乎要將她一副肋骨捏碎,“喜歡我一下我好不好?”

於祗眩暈著,腦袋空空,只有答好的份。

她一只手撐著鏡面,在上頭留下一道深刻的掌紋,又無力地滑落下來。

“能自己走嗎?”

於祗搖頭,被擡折起來這麽久,腿早就不是她的了,“幫我一下。”

最後江聽白拿浴巾裹著她,一步一步的,把人抱上樓,尤媽正守在大廳裏候著他,“先生還等你喝茶。”

“知道,”江聽白面不改色的,“你跟我爸說,於二忽然間有點頭暈,我抱她去睡。”

等尤媽走遠了,他懷裏才傳來極氣弱又輕微的一聲,“江聽白你大爺。”

“罵。”

江聽白由她任她。

於祗被抱到了樓上的臥室。

金絲楠木叉杆撐開半扇窗戶,從這兒望出去,大半邊北京城都盡收眼底。

她躺在江聽白這張柔軟寬大的床上就感慨,難為他睡慣了這裏,卻天天和她擠著只有他臥室一半大的房間。

江聽白給她拉上了被子,“躺會兒,我去放熱水給你洗澡。”

於祗牽住他的袖子,“我休息一下自己來,你現在就去院子裏陪爸媽,太失禮了我們兩個。”

江聽白反倒坐在了床沿上,一副要和她拉開架勢,展開一場大討論的死德行,“不是,你到底把禮教看得是有多重啊?我真要好好......”

於祗沒力氣和他爭,她只掀起眼皮看他,輕聲問,“你去嗎?”

江聽白毫不遲疑地點頭,“我現在去。”

他下樓時吩咐尤媽說,“送一套於二的換洗衣服到我房間門口,再去熬一盞梨湯來。”

尤媽連聲應下,“怎麽了,少夫人著涼了?”

不好說著涼,剛才做完他伏在她身上喘著的時候,就聽她咳起來。不知道害羞還是緊張,總之是喉嚨幹,咳起來接連不斷的。

“是吧。”

江聽白答了聲就要走開。

但尤媽猶豫了下,還是說,“小少爺,你得有點輕重啊。”

江聽白摸了摸下巴,“怎麽說?”

“我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二小姐身體不好,你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尤媽往一樓裝飾典雅的浴室大門努了努嘴,“在裏面半個鐘頭,撂下一桌子長輩不說,人也吃不消啊。”

尤媽是江家多少年的老人了,照顧他多年,除了陳雁西,也就她的話江聽白還肯聽。

他點了下頭,“我都記住了。”

尤媽自己也笑起來,“我也是倚老賣老,管起東家的事來了,少爺別嫌我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