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紙婚

◎就說你尿床◎

於祗軟在浴缸裏的時候就在懊悔, 她真的只想單純的和他接一個吻。簡單的,最好不沾一點激烈,溫情的。那種時刻於祗才覺得,彼此的靈魂坦誠相待。

事情變成這樣不是她本意。

但江聽白一直作弄她。

他用的是手, 骨節分明的兩根手指被泡的發皺、泛白, 又惡劣地將幼滑的汁水抹向她的脖子。於祗強烈的感受到, 順著他指頭的劃動的路徑, 她頸上的動脈突突直跳。他的大拇指最後停在她唇角, 虎口微微用力一掰, 低頭吻住她,阻止她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她自己沒意識到, 已經喊得夠久了。等體內最後一絲力氣泄出來時,於祗含糊不清地叫他聽白哥哥。

江聽白不是怕旁人聽見,二樓除了他的臥室, 就是他的書房、健身室和衣帽間,知道他在休息,沒有人敢靠近這一層。

他是繃得太緊,太久,花崗巖一樣硬。

於祗緊閉的睫毛上沾了一層朦朧的淚。身體深處潮湧似的拍打著她, 一浪蓋過一浪,在江聽白輕柔的吻裏,才漸漸平息下來。

江聽白吻上她濕漉漉的眼睛,鼻尖輕擦著她的臉,他輕笑,“誰把你弄得這麽可憐?”

於祗長舒了口氣才睜眼, 她求他, “你來吧, 好麽?不玩了。”

江聽白將她拉起來抱在懷裏,把她的臉往肩上壓,頭繞過去胡亂咬著她的後頸,“聽話。”

於祗巍巍顫顫,“什麽?”

“不叫了好嗎?”

“......”

於祗被熱氣熏得身體泛紅。她聽見浴室外面有窸窣聲傳來,但隔著門,聽不真切,她問,“誰在外頭?”

江聽白圈了她泡在水裏,撥弄著她半濕的長發,“大概是傭人們在換床單。”

他抱於祗來浴室之前就摁了臥室裏的鈴,值守在傭人房裏的管事聽見就會上樓來。

於祗把臉埋進他胸口,“那她們一定看見了上面的、上面的......”

“嗯,很難不被看見,都不是睜眼瞎。”江聽白老神在在的答她。

畢竟做完第三次,於祗從他身上翻下去的時候,小腿都沾上半邊濕滑。

於祗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一會兒你能不能去澄清一下。”

江聽白低頭,擡起於祗的臉來,吻她的鼻尖,“你要澄清什麽?”

於祗幫他找了幾個借口,“就說你尿床了,或者說梨湯灑在了床單......”

“於二。”

江聽白打斷她,“你別太荒謬了。”

梨湯還放在茶幾上沒喝,好端端就說灑了,也得人肯信。

於祗捂住臉,打著哭腔說,“我二十七年的賢名兒,天呀,我怎麽出去見......”

江聽白又來吻她的臉,“就敞亮見,這值什麽的,你就是包袱重。”

於祗破罐破摔的,也只好決定不再做掙紮,她用額頭蹭著他下巴,“剛才我睡著,你去見爸媽說什麽了?沒有怪我吧。”

江聽白把頭低得更下,“沒有,單給我派了個活兒,每天得喝一碗補藥。”

他總是縱著於祗這點沒來由的小癖好,喜歡拿額頭蹭他的下巴,他的胡須長得很快,早上剛剃過,到晚上又會出現一片短而密,卻不是那麽硬的胡茬。

“是補什麽的?”

江聽白用氣音在她耳邊說,“固.精,壯.陽。”

於祗臉上熱起來,不免擔心地問,“會有什麽副作用?”

“那倒沒有,就是......”

江聽白頓了一下,於祗仰起臉看他,等著他說下文。

他心懷叵測地笑了笑,“就是你晚上遭點罪,忍著點兒,別大喊大叫的就成。”

“......”

於祗吹幹頭發後,又拿卷發棒處理了一下發尾的弧度,她一直是很規矩、又有些復古的水波紋大卷。

江聽白見她沒穿給她準備的睡衣,而是換了條淺紫色的高領收腰絲綢裙,五分袖口露出華美的細花邊,精工鍛造的面料使她整個人呈現瑩潤的光澤。

他不免問,“幾點了還出門?這可不是市區。”

於祗走過去給她系好襯衫扣子,“我去給爸媽問個安,陪著坐會兒。”

江聽白摸了下她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沒那麽多規矩,你就在這裏休息,我去書房開個會。”

於祗搖頭,“也不是天天住這,偶爾一兩次,更不能短了禮數。”

江聽白知道她這人說不聽、勸不得,尤其看重在長輩們面前的印象,只好依她,“你也別太賣力表現了,我開完視頻會就過去。”

“知道。”

於祗踩著家居的刺繡低跟穆勒鞋下樓,江家的園子很大,江聽白獨自住著一棟三層的八角閣樓,到前院要步行穿過一片靜水,橋面也不算寬,只夠兩人並行,木拱橋下面種著滿湖接天的蓮花。

稱作八角閣樓,並不是這棟樓有八個角,而是頂樓開了一處八角形的天窗。架上天文望遠鏡,是北京少有的觀測星象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