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紙婚(第2/3頁)

白家的問,“於祗今天怎麽了?我剛和她打招呼,她也沒理我。她也不是擺架子的人呐。”

旁邊的的人瞪她一眼,“你當我地仙兒啊什麽都知道?人家什麽身份,她本來就犯不著搭jsg理你我。以前是給你一個薄面,就當她現在不想給了。”

於祗沒等到龔序秋向陳晼求婚的大場面,就被陳雁西叫回了江家。還是隆叔親自來接,她聽著電話那頭陳雁西不是很好的口氣,再低頭一看樓下停著的白色車牌的邁巴赫,就知道兇多吉少。

“隆叔,家裏出事情了?”

於祗坐在車上問。

隆叔戴著白手套在開車,“沒什麽事,一切正常。”

於祗想他不知道也正常,便又問,“那有沒有來什麽客人?”

“鐘先生和韓先生來坐了一會兒,”隆叔想了想,還是告訴她,“送了他們二位出來,夫人就讓我來接您。”

於祗垂下頭嘆氣。

過了一會兒隆叔又說,“還有婦產科醫院的黃院長,上午好像送了份報告過來。”

“知道了。”

她說這句話的聲音實在太輕,像明月在野的夜晚微拂過山間稀薄霧氣的涼風,倏忽間蕩過耳邊就消散不見。快的讓人幾乎分辨不出她說了什麽。

於祗的手伸進包裏,黃院長送去的報告應該和她手裏的這一份沒多大出入,診斷意見那一欄應該都寫著——“先天性不孕症”。

她也是前不久才得知,自己有非常嚴重的子宮畸形,這種由於基因層面形成的病症,幾乎沒有治愈的可能。

起初只是因為她的例假推遲了半個月沒來。上個月有好幾次,江聽白要得太急,沒戴套就直接進來了,他伏在她身上,低喘著,那麽好聲好氣地哄她,“就到裏面好不好?”

她怎麽舍得說不好。

於祗懷疑自己是不是懷了孕,但卻意外檢查出這麽個結果。

那天她坐在黃院長的辦公室裏,捏著檢查報告問,“我這情況那可以考慮做試管嗎?”

“我不太建議你做。一方面你體質太差,又有過輸液休克的情況,無法承受做試管嬰兒,”黃院長說的也很誠懇,“就算是你吃盡苦頭做成了,胚胎也不一定能發育得好。流產的幾率很高。”

她點頭,“確實,一場普普通通的咳嗽,我都要一個多月痊愈。”

她知道無論她交不交代黃院長,以她和陳雁西的交情,最後都會被江家知道,索性什麽都不說就離開了。婚姻也許保不住,但坦蕩清白的名聲,她不想丟。

於祗記不起自己是怎麽出的婦產科醫院。滿腦子就一個悲觀念頭:這世界可真是一點都不浪漫。

她失魂落魄的,被路上的行人撞歪了好幾次,經過自己家的車也不知道,還是司機打下車窗來叫她,“太太?”

她回到自己家。蒼白著臉色坐在院子裏,慶姨叫她半天也沒理。

還是明容出來問她怎麽了。於祗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抽噎著,大股的眼淚順著脖子流進胸衣裏,“媽,是不是因為我說、我不想要生小孩,他聽見了,就真的不來我身邊了?我不是不想,我不是的呀,我只是現在還不想。有誰會真的不想做媽媽的?”

明容不停地拍著她的背,“不是,不是小囡,這不怪你。你還年輕呢,以後的事哪說的準?”

後來明容留女兒在家裏住。於祗擦了擦眼淚就拒絕了。

她回去後,變本加厲地黏江聽白,簡直一刻都離不開他。好幾次江聽白私底下都跟龔序秋說,這個樣子的於二,他還真有點消受不起,怕福分太大會折壽。

龔序秋讓他滾遠點,說看見他那副神氣活現的鬼樣子就煩,真不愛聽他吹牛逼。

過了最開始的那陣失落勁兒後,於祗倒不覺得,不能生孩子會有什麽太大影響。她不是老派人,江聽白應該也不是,人生的興趣和追求也不會放在傳宗接代上。錦上添花的東西,沒有也就沒有了。順其自然就好。

但他倆不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是。尤其江家那麽一個古板封建的家庭。

於祗走過曲中寓直的橋廊,隆叔看出她步子很慢,安慰她說別怕。

她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麽。於祗輕輕搖頭,“我不是怕,我不怕。”

就是挺可惜的。她還有好多事兒沒和江聽白做呢。還沒和他一起看過夏季冰雪融水下的科羅拉多大峽谷,也沒有去肯尼亞西南部的Masai Mara自然保護區,看成群結隊的斑馬在草原上矯健地奔跑,看獅子王率領自己的臣民在非洲草原上按順時針方向,周而復始的從塞倫蓋蒂大草原到馬賽馬拉大草原逐草遷徙。

於祗一直想去,但她膽子小,也沒合適的伴。

她跨過門檻進去時叫了聲媽。

陳雁西比想象中的要客氣,“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