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紙婚(第3/4頁)

說完又連罵了幾句不孝子。

陳雁西從地上撿起來,打開一看,字跡工整、筆走龍蛇,還真是她兒子的親筆。

她抖動兩下紙張,“他這是在和我們打擂台?就為了於祗的事。”

“還能是為什麽?你說是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他的命根子!覺得我們逼著於祗和他離婚,是欺負了他的心肝寶貝。他怎麽不想想,自己對江家有多大的責任?我早說了,他就是個混賬羔子!”

江盛連續吼完這幾句。身體已經支撐不住地要往後倒。

金理事和隆叔趕緊扶穩了他。江盛把他倆都推開,“他以為我管不了是吧?小隆,你去把我的西裝拿來。”

“換身衣服,我們去集團。”

陳雁西也忙去勸。她一下下順著江盛的胸口,“你還能行嗎你?別逞強了,我把他叫回來。”

“你不許叫。”

江盛大力搶下陳雁西的手機來,“這回你求了他,以後都得聽這個不孝子擺布。再說他的脾氣,你也叫不動他。還白討他的臊。”

陳雁西意識到這回她兒子是認真和他們杠上了。

她急得不知怎麽好,又想不出這是哪裏來的禍端,只能試探性地問,“是於祗在他面前說什麽了?”

江盛晃了兩下手,“不大像。要是於祗打算告訴他,還至於等到今天發作?”

他推了一下陳雁西,“你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麽用?快去給我拿衣服啊!”

陳雁西用力斜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歲了,快去吧老東西,用不了一周就要去搶救。

她拿定主意。這樣下去不行,她得去勸一勸。

江盛帶著人到集團的時候。江聽白正召集了各部門負責人開會,把近期的主抓工作做了最後的布置。

開到最末尾的時候,江盛就進來了。江聽白讓出主席的位置給他坐,面向眾人,嚴整地說,“以後由董事長繼續帶領大家,在未來的道路上再創新輝煌。”

說著自己鼓起掌來。底下人也忙站起來鼓掌。

這陣仗把江盛氣了個倒仰。

江聽白回了辦公室命蕭鐸收拾東西。陳雁西也趕了過來,她把包一扔,板起臉坐在總裁辦公室的長沙發上,也不說話,就那麽坐著。

江聽白看她這樣,他也懶得開口,只不時提醒蕭鐸,“把這只筆也拿上。”

蕭鐸在這種狀況下,他實在站不住,清了下嗓子說,“江總,夫人都坐好久了。”

江聽白沒有戴眼鏡,他眯起眼睛看了看,“那是我媽坐那兒?我還以為誰把尊菩薩搬辦公室來了,半天也不動啊她。”

“你眼裏還有長輩嗎你?”陳雁西指著他質問道。

江聽白搖頭,“那還真沒有。”

陳雁西被他氣得直撫胸口,“大熱天的,非要氣死你媽才滿意是吧?讓你們離婚,那是為了我自己嗎?還不是為了你們江家!”

“那您還挺仁義的,”江聽白一副油鹽不進的郎當樣兒,“毫不為己專門利人,這精神值得歌頌啊。今年感動中國人物評選要沒您我不看。”

“......”

陳雁西硬是咽下了這口氣,“你就說你到底要怎麽樣?難不成還要我和你爸舔著臉,去給你媳婦兒賠禮才行?”

他拿起幾本書放進箱子裏,“我覺得應該,而且最好能正式一點,您的意見呢?”

陳雁西一肚子火沒處發,“這麽說你就是不肯離婚?你是繼承人,又是獨子,哪裏能由著性子一味胡來!”

江聽白抱著箱子走到她面前,“這些年我拼死累活的,沒有歇過一天,對得起你們了,這個長子就當到這兒。有空您回趟寧德老家,把我的名兒,從族譜上劃了去也行。生孩子的事你們找別人吧,我幫不上忙,再不然你和爸夜裏加把勁。”

蕭鐸簡直懷疑自己的聽力,陳雁西仗著娘家和丈夫的勢在京裏橫著走了這些年,有誰敢這麽和她說話啊?

陳雁西被他氣得直跳腳,“你真是色迷心竅了你!那個於祗就有這麽好?”

“怎麽還在把責任往於二身上推?永遠不檢討自己,她生不出孩子是她想這樣的嗎?不安慰她也就算了,還逼著她和我離婚!當我和她走到今天很容易?就這麽把人給我支出去了!”

江聽白把手裏的紙箱一股腦兒全砸在了地上。

一想到於祗因為他們幾句話,非要和他離婚,在杭州外公家,她躲在浴室裏哭得那個樣子。她以為隔著扇門,放出幾道水聲他就聽不見,她怎麽也不想想,這麽久他都在做什麽呢?江聽白哪有一刻不在注意著於二一舉一動的?

他就站在浴室外面。那些在喉嚨裏壓不住的哭聲,伴隨著水流滴答,一下,又一下,像落在他心裏頭似的,淋得他從頭到腳都涼絲絲的。

他一直在等。等著她哭夠了,清醒了,自己走出來說,我不想和你離婚。可於祗沒有。她擦幹了眼淚,出門來還是神志不清,接著說胡話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