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4/5頁)

“她有床弩!該死!回來的那幾個工匠,一點本事都無!”趙構怒不可遏,將氣全部灑在了邢秉懿身上:“你當除為何不幫著多勸一勸,多讓些工匠回南邊!”

邢秉懿同樣心驚,鄧州守將是趙瓔珞,她有多癲狂,自己最是清楚不過。

趙構轉得她頭暈,煩躁得怒喝一聲:“好了!”

趙構嚇了一跳,腳步驀地停了下來。吃多了酒腫泡眼,直勾勾盯著邢秉懿。

邢秉懿定了定神,道:“調張俊前往襄陽。”

張俊有擁立之功,深受趙構信任。他領著禦前軍改為的神武軍,在江南平叛之後,鎮守臨安。

趙構立刻慌了,道:“張俊守京畿,如何能調他去襄陽!”

邢秉懿強忍著厭惡,道:“大內有楊存中掌管著宿衛親兵,臨安周圍的叛軍早已被清理掉,你怕甚!”

楊存中數次勤王,數次救趙構於危難之中,對他深信不疑,將宿衛交於他掌管。

趙構猶豫不定,道:“還是調劉光世去吧。”

張俊雖貪婪,打仗上卻是一把好手。韓世忠其人,刑秉懿最近有所了解,他與嶽飛性情相投,趙寰能招攬嶽飛,就能招攬韓世忠。

趙寰招攬不了張俊,給不了他如此優厚的賞賜。北地的土地都要收歸朝廷,哪能任由他良田千頃。

放張俊在襄陽,他定會死守。襄陽一旦被攻破,南邊朝廷失守,他的富貴也就到頭了。

刑秉懿譏諷地道:“劉光世,呵呵,奇怪得很,他可有正經與金兵打過一仗,數次違詔不前,鎮壓些流寇叛軍,倒是厲害了。那些流寇叛軍,能與金賊比?金賊,能與二十一娘比?不管二十一娘打算如何,襄陽絕不能丟,丟了北地的兵就能沿河南下,長驅直入到臨安!”

趙構臉紅一陣白一陣,強自梗著脖子道:“那韓少保呢?”

刑秉懿懶得搭理他這個蠢貨,只道:“你要再出個嶽飛嗎?”

趙構一想也是,頓時怒道:“好他個韓世忠,枉費我待他不薄。不行,要設法將他的兵權解了。”

刑秉懿冷冷看著他,道:“杯弓蛇影,猜忌在外打仗的武將,官家可是要將韓世忠逼到北地去?”

趙構惱了,道:“那你待如何?”

刑秉懿道:“韓世忠無論是抗金,西夏,遼,還是平叛,皆立下了汗馬功勞。朝廷當論功行賞,撫恤功臣!韓少保加封少師,護國夫人再加封忠武將軍。”

趙構馬上否定了:“韓世忠加封少師也就罷了,梁氏如何能封將軍。不戴幃帽就罷了,封了婦人做將軍,她們就該得寸進尺,要上朝當丞相了!”

刑秉懿按著眉心,她太急了,得緩著些來。

雖安慰自己,心裏還是失落不已。她不想站在背後,她要堂堂正正站到堂前去!

刑秉懿眼神在趙構身上停留,片刻後移開了目光,道:“與北地的買賣,不能斷。”

趙構臉色沉一沉,拂袖轉身就要離開。刑秉懿強忍著怒意,揚聲道:“官家,商稅,可是大筆的錢財,如何能丟掉!”

趙構的腳步停頓了下來,思索了下,轉身回去坐下了。

*

韓州府的秋日,早晚已經起了白霜。寒風卷起落葉紛飛,停留在了倒塌的土城墻上。

隨風而來的,是濃烈的血腥味。

虞允文領著大軍出征韓州,韃靼各部奉召前來,趙瑚兒隨軍出戰,大敗金兵。

趙寰親自前來督戰,騎在馬上,看著眼前的土城墻,對趙瑚兒道:“好久沒見過土墻了。”

趙瑚兒也頗為感嘆,不屑道:“金國窮成這樣,也好意思稱國!”旋即,她又懊惱地道:“完顏宗弼與完顏亮那個小兔崽子,跑得倒快,下次,一定要將他們抓住!”

趙寰寬慰她道:“沒事,跑得了這次,跑不了下次。走吧,虞院士應當找到了井。”

虞允文打馬跑了過來,果真道:“囚禁昏德公他們的井已經找到了,就在前面東北邊不遠處。”

韓州城狹小,騎馬不過半柱□□夫,就到了虞允文所說的井邊。

井是金人打來囚禁趙佶趙桓兩人的地方,當年城內的百姓都被遷走,方便看管他們。還給了土地讓他們自己耕種,自食其力。

趙寰下馬,在幾口井周圍走了一圈。井數丈深,冬暖夏涼。坐井觀天,倒也符合趙佶趙桓目光短淺的形象。

趙瑚兒臉色不大好看,罵罵咧咧道:“狗金賊,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虞允文感概不已,道:“朝堂上那群官員,他們能如何能顛倒黑白,將被俘虜說成是北狩?”

趙寰道:“因為他們無恥!這些井保護起來,周圍立碑,刻上他們兩人名字,注明是被囚禁之處。不要藏著掖著,百姓都可以來參觀。恥辱莫不能忘,待天氣暖和以後,將趙神佑他們一眾小的,全部帶來此處,讓他們學習,何為國恥家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