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關切(第4/5頁)

秦纓了然,又問:“施羅他們何在?”

崔慕之道:“他們今日出門遊玩,我不便跟蹤,派了其他人跟著。”

秦纓不由駐足,“沒有問阿月?”

崔慕之搖頭,“不曾,一大早就出門了,我此時還未得回報,只有南詔幾個使臣還留在瀟湘館之中。”

秦纓若有所思,等到了邀月樓,先從中庭入內,再從廊道往西繞行,圍著邀月樓走了一圈後,見李芳蕤與方君然等在中庭,秦纓便道:“芳蕤,你與方大人過來幫幫忙,你們站在廊上說話——”

李芳蕤看向方君然,方君然一臉波瀾不驚之相,遲疑一瞬才邁步,秦纓見此卻折回假山群,往那夜被謝星闌撞見之地去,等站定,卻聽遠處無聲,不由喊道:“你們在說話嗎?不必大聲,有言辭即可。”

李芳蕤正與方君然面面相覷,偏生方君然站得板正,看也不看她,聽見秦纓喊,她才笑盈盈開口,“方大人家中還有何人?”

方君然面不改色道:“還有父親健在,有個姐姐早已出嫁。”

李芳蕤又道:“府上做何營生?”

方君然唇角微抿,“乾州盛產白檀,祖上制香,父親曾任乾州刺史府主簿,後因病辭了差事。”

李芳蕤笑了,“方大人幾歲開蒙?”

方君然一愣,這才看她,“李姑娘問這些做什麽?”

李芳蕤眨了眨眼,“好奇呀,看看方大人到底進學了多少年,竟學成個老學究似的,滿朝年輕的文武百官,沒有比你更暮氣沉沉的。”

方君然眉眼僵住,又側過身去不接此言,李芳蕤徑直笑出聲來,“方大人今歲二十又三?這般年紀,為何未娶親?”

此等私事,自然關系匪淺才可問,方君然聽得臉色更黑,正在這時,秦纓疾步走了過來,“不對,你們再往後走走?”

李芳蕤心境大好,只從西南下了廊道,往皚皚覆雪的竹林走去,待秦纓與崔慕之離去,李芳蕤又直直看著方君然,方君然沒了法子,定聲道:“方某出身不高,京中也只有薄產幾分,老父亦不在京中,尚無人為方某操持。”

李芳蕤做恍然之色,“原來如此……那方大人如今家住何處?”

“永興——”

方君然脫口而出,待止住話頭,卻為時已晚,李芳蕤笑的眉眼彎彎,“我知道了,永興坊,永興坊方府?”

方君然濃眉皺起,“我衙中尚有公務,便先告辭了。”

李芳蕤一愕,“哎——”

李芳蕤高聲一喚,方君然卻步伐更快,待遇上秦纓二人,崔慕之也意外道:“方少卿,這是——”

方君然道:“郎中大人之事,崔大人不必擔心,一切以聖上旨意為重。”

崔慕之還想說什麽,方君然卻當真拔腿便走,秦纓滿眸狐疑,待回到李芳蕤處,便道:“你又胡言了什麽,方大人好似動氣了。”

李芳蕤掃了一眼崔慕之,自不好說自己適才出格調戲了方君然,“就問他老家而已,你聽不清嗎?”

秦纓眉眼微沉,“不錯,只能聽到斷續幾字……”

她盯著眼前這方犄角,秀眉越皺越緊,崔慕之緊聲道:“你發現了什麽?”

秦纓一臉凝重,又搖頭道:“有些古怪,但我還未想清楚。”言畢她又掃視了一圈,“這邊還是什麽都未發現?”

崔慕之看著近前皓白道:“一切都被大雪掩住了,但若等雪化,這周圍的痕跡更難尋覓。”

秦纓搖頭,“不可能毫無痕跡,當夜兇手在邀月樓裝神弄鬼,之後並無時間再去別處,那麽她當時用的火燭,還有那阿贊曼的剪影,可能藏在她身上,也可能被她丟棄,或許可以擴大搜索範圍,從梅林處到往瀟湘館的石橋,都可搜尋,還有這片竹林與後面的荷花池,我不信一點痕跡都未留下。”

不等崔慕之應答,秦纓又看向未央池東門方向,“今日龍翊衛竟未至此?”

她看向李芳蕤道:“我打算走一趟金吾衛衙門。”

李芳蕤立時點頭,“我陪你同去!”

秦纓行動迅速,此言剛落定,她便邁步往東南方向的竹林小道行去,崔慕之欲言又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背影消失在竹林之間。

馬車從未央池出發,兩炷香的時辰不到,便停在了金吾衛衙門前,值守的武侯見是她,忙上前來行禮,秦纓只問:“謝指揮使可在?”

武侯一邊引路一邊道:“在,剛來沒一會兒。”

秦纓微詫,“沒一會兒?”

午時已過,按理謝星闌不應來衙門這樣晚,秦纓心底浮起幾分疑竇,等到了龍翊衛的院落,老遠便見謝堅得了消息迎了出來。

謝堅素日眉眼機靈,可今日,卻通身透著沉重,見到她,只幹幹扯出個笑,“縣主和李姑娘來了,我們公子早上走訪了幾家人證,剛回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