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身死(第2/5頁)

白鴛長松口氣,“那太好了!”

秦纓歸府,將先前的梅林地圖盡數收起,一邊陪秦璋安排忌日事宜,一邊等謝星闌傳捷報,然而等到初八下午,也未有消息來。

秦纓心底著急,但憶起那二人下馬車的神色,便知皆是不要命的硬骨頭,龍翊衛再有手段,也要費些功夫,自忍著不上衙門打擾,只與秦璋一同安排初十的祭品與法事。

待到了初九清晨,秦纓剛掀開床帳,便見白鴛面色古怪地守在外。

見她醒了,白鴛上前道:“縣主!崔氏出事了!”

秦纓一愕,“何事?”

“那位郎中大人的府邸被圍了,說是天亮之前的事,這會子,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陛下素來寵信崔氏一脈,這可是了不得的事……”

秦纓利落起身更衣,“可是為何?”

白鴛搖頭,“這個奴婢還不知,就聽下人們在說,侯爺應該也知道了。”

待梳洗完,秦纓快步往前院去,等到了膳堂,便見秦廣正與秦璋低議著什麽,秦纓一見便問:“爹爹,崔毅是為何被圍了府邸?”

秦璋招手,令秦纓坐到身邊來,一邊為她盛粥一邊道:“具體還不知,只知道是黎明時分,龍翊衛遞了折子入宮,陛下很是惱怒,立刻下令圍了崔毅府邸,我猜多半是此前被懷疑之事,在今日坐實了。”

秦纓心頭一跳,“那定是龍翊衛出結果了,女兒稍後去衙門看看。”

秦璋沒多說什麽,只道:“那可得早些回來,明日咱們要早早出城,今夜要早些歇下。”

秦纓應是,“您放心,明日是母親忌日,女兒絕不耽誤。”

秦璋點了點頭,又道:“南詔使團要走了。”

“這麽快?陛下已經定了?”

秦璋看向秦廣,秦廣道:“南詔皇子上了折子,說京城以南大雪,再不走,就要留在京城過大周的新年了,陛下已暫時準了,就定在三日後啟程,明日,陛下和太後要在宮中設宴給她們餞行,片刻前來了內侍相請,但明日是公主忌日,侯爺已經拒了。”

秦纓微微愣住,“阿依月也一同回去?”

秦廣頷首,“不錯,那內侍提了一嘴,說南詔公主性子刁蠻,回去也好。”

秦纓嘆了口氣,“我已料到了,若三日後啟程,那勢必要在他們啟程之前討個說法才好!”

秦纓速戰速決,片刻便用完了早膳,又風風火火奔出門去,等上馬車,天邊朝陽才露出層雲,小半個時辰之後,馬車穩穩停在了金吾衛衙門之前。

秦纓是衙門熟面孔,值守的武衛見她下馬車,立時上前行禮,等進了門沒走多遠,便見謝堅迎了出來,“縣主來的巧!您不來,待會子小人還要往侯府走一趟。”

秦纓語速極快道:“我是知道崔毅之事,才來看看。”

謝堅頷首,“是那叫魏茗的招了——”

“那個隨從?”

謝堅低聲道:“不錯,此人也是個硬骨頭,用了兩天兩夜,才讓他開了口,是他招供,趙將軍的身份,果真是從崔毅那裏漏出來的!”

秦纓步履如風,等到了翊衛的院閣,便見謝星闌正在廊下候著,而走到跟前,秦纓忙不叠問:“魏茗可有說當日兇案如何配合?內奸又是何人?”

謝星闌將她請進屋內,這才道:“他不清楚,連當日私見趙永繁,江原也未讓他陪同,唯獨平日裏與崔毅來往會如常帶上他,他仔細交代了江原如何利用崔毅的貪欲行賄,待熟絡起來後,又頻頻提起北府軍,說有個兄弟在北府軍,知曉頗多內情。”

“崔毅與趙永繁有舊仇,得知北府軍秋日大勝後,便起了警惕之心,多方查證,確信了趙永繁便是研造火器之人,起先他不敢亂說,是在得知趙永繁要回京述職時亂了陣腳,大抵兩月前一次醉酒後,被江原套出了話。”

秦纓深吸口氣,“那前些日子呢?”

謝星闌道:“江原時常獨來獨往,連他也不知去了何處,往未央池送禮,倒是讓他準備,但他根本不知盒子裏有何機關,送禮之後,江原出去過數回,也並未告訴他,是去見了何人。”

秦纓面上嚴峻不改,“這便是說,定要讓江原開口,才可指證南詔?”

謝星闌應是,“但此人不畏死,甚至一心尋死,施刑也無用,據魏茗說,江原一家本是邊城代州的商戶,後來為當地縣官欺壓沒了活路才去了南詔,後來被南詔哪位貴人看中,一家人生計不愁,而他也為貴人做事,他們這些隨從,也不過招募而來,更上面的人,底下人根本見不到。”

秦纓一陣頭皮發麻,“江原家人全在南詔?”

謝星闌眉眼間一片暗沉,“不錯,因此他現下毫無軟肋,對大周這片故土也毫無感情。”

“最怕的便是這樣的人。”秦纓轉而問道:“那崔毅如何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