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跑了(第4/5頁)

貞元帝半晌未能平靜,黃萬福等一眾太監也嚇出一身冷汗,他結巴道:“這、這好端端的人,怎像沒了心智,似狗兒爭食一般……”

秦纓道:“這二人僅僅在怡香樓吸食此毒一月,便成了這幅模樣,倘若大周的文武百官如此,平頭百姓如此,軍中兵將如此,陛下可想屆時大周會是哪副模樣?”

謝星闌接著道:“眼下查證到的,此毒膏來源於西南幾州府,但如何煉制,是誰最開始倒賣的還不清楚,但倘若西南已成風氣,北上只是時間問題,眼下因此物貴重,擴散的速度還不快,但一旦蔓延開來,沒錢的老百姓砸鍋賣鐵也要吸食,更甚者,為此打家劫舍也不在話下,因此還請陛下廣發公文,下令詳查,除了京城,還要從西南源頭查起。”

貞元帝深吸口氣,“這是如何發現的?”

謝星闌道:“是雲陽縣主前日看到了鄭煒毒發,鄭家人雖口口聲聲說是癔症,但縣主明察秋毫發覺有異,離宮之後,特意翻看了古籍醫書,這才懷疑是毒物作祟。”

秦纓本還在想如何遮掩,卻不料謝星闌已為她圓了個周全,而貞元帝深深看向秦纓,“雲陽,這一次,你當真是立了利國利民的大功,你想要什麽賞賜,可與舅舅明說,無論什麽樣的要求,舅舅都答應你——”

秦纓本想推拒,此刻卻想起一事來,她眨了眨眼道:“此要事當前,雲陽本不該提及私事,但陛下既開了金口,那雲陽便大膽直言了——”

秦纓定聲道:“雲陽只有一個請求,那便是雲陽的婚事由自己做主,無論是陛下您,還是太後娘娘,都不得強加於雲陽。”

貞元帝一愣,又哭笑不得道:“你這孩子,舅舅難道會逼迫你不成?罷了,舅舅答應你,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

貞元帝心知秦纓是被前日停雲閣之事嚇到,便幹脆應了她,至此,他面色一肅看向黃萬福,“召六部之首入宮,再把三法司也喚進來!”

黃萬福心知這是要議政了,自去宣旨,這時,貞元帝又想起一事來,“如此說,鄭煒與鄭欽也是中了毒,而非癔症了?”

秦纓點頭,“極有可能。”

貞元帝冷笑一聲,又吩咐道:“來人,再把鄭家兄弟給朕叫進來,朕要好好看看這二人在耍什麽花樣!”

言畢,貞元帝面色不佳地回勤政殿,秦纓與謝星闌也連忙跟上,沒走兩步,秦纓只覺謝星闌看著自己,她狐疑看回去,便見謝星闌眉眼和煦,似心境極好。

秦纓一陣莫名,待到了勤政殿,二人與貞元帝一道等眾臣入宮。

皇帝急詔,半個時辰之後,六部尚書紛紛入了宮,再加上三法司主官,勤政殿內一下多了十多人候著,方君然也赫然在列。

待貞元帝道明原委,眾人大驚失色,可聽到“百花百草膏”幾字之時,有幾人面色陡變,顯然早有耳聞,貞元帝看得分明,又叫眾臣去值房看那毒癮甚深的二人,去時眾人半信半疑,回來時,個個都一臉的驚心動魄。

正在此時,鄭煒與鄭欽受詔到了殿外。

二人受宣進殿,一見殿內陣勢,面上便生狐疑,鄭欽也就罷了,鄭煒前日才被打過,此刻一瘸一拐的,面上尚有烏青腫脹,入殿時引得眾人一陣輕嘩。

待行完禮,貞元帝沉聲問道:“朕聽聞你們今日得了癔症?是鄭煒得了,還是兩個都得了?”

鄭煒與鄭欽一愣,鄭欽道:“微臣身體不適,倒非癔症。”

鄭煒戰戰兢兢道:“小人的確患了癔症。”

貞元帝狹眸,“在朕跟前說謊,可是欺君之罪,你們二人的身體不適和癔症,從何而來?可曾沾染過何種不良之習?”

鄭煒面色幾變,仍是道:“小人絕不敢哄騙陛下,小人得此病,乃是、乃是沾了邪祟之物,並不敢有不良之習——”

鄭欽亦道:“微臣謹身慎行,亦不敢妄為。”

貞元帝聽得笑了,又好整以暇點頭,“好,那朕讓你們看兩個人,你們去看了,再與朕回話,黃萬福,帶他們去——”

黃萬福應是,帶著二人往值房去,殿內眾臣面面相覷,都覺出一股子山雨欲來之勢。

那犯癮二人未得足量的毒膏,神志仍然恍惚,半炷香的時辰不到,鄭煒與鄭欽便白著臉到了殿門之前,還未進殿,貞元帝喝問:“欺君之罪,該當如何懲處?”

二人面上一慌,在殿門外跪了下來。

貞元帝冷笑道:“好,那你們便跪在外頭好好思過。”

言畢,果真不再多問,只與眾臣商議起禁毒之事,鄭氏兄弟二人聽見,這才知曉朝廷竟然開始探查此事,未幾,鄭欽二人看向秦纓與謝星闌,方知是他二人發現了端倪。

尚未查清毒膏來源,眾老臣都不知如何料理,仍是秦纓與謝星闌出謀劃策,先清查京城毒物,再設醫毒戒毒之處,而後派欽差南下,勢必將此物掃除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