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跑了(第2/5頁)

秦纓便轉移話頭,問她:“你這幾日如何?可去過大理寺?”

李芳蕤癟嘴,“去了兩次,就打了個照面,也不知到底是何意,莫非真瞧不上我們郡王府?或是,瞧不上我?”

見她自疑起來,秦纓忙道:“怎會?多半是方大人從未想過能得你青眼,自覺配不上你,若你只是求個合契便罷了,你要求兩情相悅,那便記不得。”

李芳蕤點頭,“我明白,若他不識擡舉,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她灑脫性烈,秦纓倒也不擔心她為情所苦,二人說完了話,便見陸柔嘉正在細細問杜子勉病症,杜子勤在旁自責道:“都怪我不喜那些文墨上的事,全推給了大哥,若非如此,大哥也不會頻繁用那東西。”

杜子勉失笑,“誰也不知那是毒物,與你無關。”

陸柔嘉借了紙筆,正在細細記錄,杜子勤傾身問她,“如何,眼下損傷可深?”

陸柔嘉擰眉道:“從脈象上看不算嚴重,但此刻世子神識無恙,並未至犯癮之時,還需等他犯癮時再問診才好。”

李芳蕤也打量著杜子勉道:“世子瞧著,只比阿月出事那晚疲憊了幾分,倒真看不出有何異狀。”

秦纓道:“毒癮未深時,的確看不出古怪。”

如此一言,李芳蕤幾人越發好奇那真正中毒之中是何等模樣,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半晌未見的謝堅從外快步而來,“公子,縣主,人帶回來了——”

見來了這樣多人,謝堅有些意外,稟告萬回頭,便見馮蕭帶著幾個武侯,領著兩個衣衫不整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這二人面容憔悴,眼下青黑,神態惶恐不安,大冷的天,額頭上卻出了一層薄汗。

入了院子,馮蕭令此二人站在院內,又領著個一臉畏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稟告道:“大人,這是怡香樓的老板,從他們那裏搜出了二斤膏藥,這膏藥在他們那裏不叫百花百草,叫芙蓉極樂膏——”

他令武侯將搜剿來的毒物奉上,又指著先前二人道:“此二人近來一月幾乎每日都在怡香樓,據這老板說,他們是犯癮最重的,已經為此花費了快千兩銀子,小人們一個時辰之前找到他們之時,他們正在吸食毒物。”

剛說完話,那老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真不知道那是毒物,這東西是從西南傳來的,西南富貴人家,也拿此物消遣,後來京城出現了南邊的百花百草膏,我們便專門去采買回來,又換了個雅致的名字給貴人們享用,小人真不知此物有毒會害人……公子老爺們,也都是自願來的,小人從不敢強買強賣啊……”

金吾衛名聲在外,老板嚇白了臉,生怕自己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謝星闌問道:“此物有毒,你難道一點不知?若想贖罪,便老實交代這毒物來路,以及京中富貴之家都有哪些人在你那裏服用毒物,來人,帶下去細細審問——”

老板不敢辯駁,忙跟著武侯入了不遠處的偏房。

他們一走,謝星闌幾人將目光落在了瘦削的兩個年輕男子身上,這二人形銷骨立,神容懨懨,似患重病一般,但他們衣袍華美,頭冠更是上好的和田玉,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之家,站在雪地裏,二人緊緊抱著手臂,喘著粗氣瑟瑟發抖。

“帶去隔壁屋子,等一等——”

馮蕭應是,將二人帶去了廂房之中,添了個炭盆後,將門落了鎖。

身處金吾衛內衙,那二人便是不滿,也不敢喊冤,馮蕭道:“此二人一個姓馮,是東市福昌酒樓家的二公子,另一個姓黃,是城南錦繡染坊的表少爺,平日裏不缺銀錢,也習慣了流連風月之地,但凡老板得了好東西,總要先給他們嘗鮮的,因此這二人才頭一批染上了毒,據樓內夥計說,他們每日至少吸食三五次。”

秦纓目光冷沉下來,“那定是毒癮極深了。”

話音剛落,廂房之中傳來了響動,幾人連忙跟過去,只從半掩的窗欞之中朝內看,只見高個的年輕人在凳子上坐的好好的,卻不知怎麽倒在了地上,他渾身顫抖,低聲痛哼起來,不出片刻,不僅冷汗涔涔,還開始淌起了涎水。

他艱難地往門口爬來,口中顫顫巍巍道:“大人,求大人開恩,小民不知什麽毒物,只求大人放小民歸家,小人又沒有傷天害理,大人囚我作甚?”

馮蕭看向謝星闌,謝星闌搖了搖頭,便無人應聲。

聽門外毫無動靜,這人扒著門,瘋狂地搖動起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你們憑何關我,豈有此理,我……我要見我父親……”

受他影響,另一人也焦躁難耐起來,他緊緊抱著自己臂膀,牙齒咯咯發抖,片刻,又將自己衣襟扯開,口中喃喃有詞不說,還痛苦地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