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頭惡狼(第2/3頁)
煙楣蹙著眉頭喝了兩口。
見她喝的實在費力,季妄言便將參湯放下,抱著肚子鼓鼓的煙楣回了床榻間,哄著吃飽喝足的小貓貓睡覺。
煙楣累極了,一到了床榻間,一扭頭便昏睡過去。
她一夜無夢,第二日醒來時,季妄言已晨起去練武了,通拳開背時的風聲幾乎要透過窗外傳進來,煙楣歪在床榻間,想起昨日的場景,頓時一陣面紅耳赤,捂著臉轉過身,把自己整個人都藏進了錦緞被子裏。
季妄言晨練過後,回到廂房內,便瞧見煙楣把自己整個人都拱在被子裏,不知道在幹什麽,左扭右扭拱來拱去,他把被子掀開,就看見煙楣尖叫著把自己的臉捂上了。
小蠢貓炸毛了。
她什麽樣子都可愛,季妄言喜愛她喜愛的不得了,膝蓋向床榻上一壓,便胡亂的親煙楣的臉,親煙楣捂著臉的手:“好楣兒,現在害臊什麽,昨夜是誰被孤抱著洗幹凈的?”
煙楣聽不得這種話,她把手指張開兩條縫隙,透過縫隙怒視季妄言,但正對上季妄言在晨曦間明朗的臉頰,以及英姿勃發的肩背。
他很美。
是那種每一絲肌肉都被精心雕琢過的、強大的美,野心勃勃又充滿欲念,每一個眼神裏都帶著侵略性,他們倆一對上視線,煙楣便覺得後腰發燙。
季妄言更燙。
他輕嘆了一口氣,還沒開始,便已經講起了軟話,提前哄了。
“好楣兒,都是孤不好,不要哭。”他說。
可憐的小楣兒。
足足到了巳時,他們才沐浴用膳。
季妄言是真體會到了什麽叫“從此君王不早朝”,他現在只想抱著煙楣再回去躺著,而不是爬起來去處理秦七夜的貪汙案。
但他還要去。
“走吧。”季妄言道:“去秦府。”
巳時中,季妄言與煙楣同騎馬,從國子監去了秦府。
煙楣之前上過兩節馬術課,騎術已大大增長了,雖說不敢縱馬狂奔,但騎一匹馬慢悠悠的走不是什麽問題。
大庭廣眾之下,季妄言不能帶著煙楣與他共乘一騎,所以季妄言便放慢了馬速,跟煙楣一起慢悠悠的走向秦府。
秦府位於白虎街,這街巷季妄言很熟悉,他幼時常竄過來玩。
白虎街多住的都是武將,他母族出身武將世家,這一排的宅院裏,個個兒都是武將,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這群爽朗的叔叔們還不把他當成太子看,有的還會偷偷塞糖給他,但隨著他第一次拿刀殺人以後,他再見到這些叔叔們,他們就都與他見禮了。
現在他這個歲數,那些叔叔們再見他,連頭都不敢擡。
所以季妄言也沒有去在別府門口逗留的意思,若是瞧見了那群叔叔們,還得和他們交談,他已經夠耽誤時間了。
再拖延下去,他那位三皇弟以及那位秦小將軍估摸著要等急了。
季妄言和煙楣的馬走到秦府門口後,季妄言翻身下馬,煙楣咬著牙自己翻下來——她翻下來的時候,季妄言就在一邊看著,眉宇中帶著幾分驕傲。
嚯,小貓兒長大了,都會翻身下馬了。
他們倆才剛在府門站定,便有一位老奴走上前來,姿態恭敬的道:“老奴見過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
秦府雖然在漠北,但是京中也有留下奴仆,用來照看房屋,灑掃宅院,此次秦家小將回京城後,便回了秦府居住。
秦家老奴脊背佝僂,老眼昏花,瞧著都有古稀之歲了,一邊跪下行禮一邊道:“我們秦小將軍還在重傷,現在塌上休息,不能跪迎,還請太子殿下莫怪。”
季妄言聲線冷淡的道:“帶路。”
煙楣安靜的跟在季妄言身後。
她現在的身份是季妄言的屬臣,屬臣,在某種情況下,與奴婢、家仆、長樂的伴讀無異,她只管跟在季妄言身後聽吩咐就是了。
老奴帶著季妄言與煙楣往內宅的方向走,走到了一處廂房前停下了。
夏日裏,廂房門戶大開,他們一走近便能感覺到陣陣涼氣,想來裏面是用了很多冰盆降溫,他們三人才剛走近,煙楣就聽見裏面有人大聲說話。
“秦家兄弟,你不用有顧慮,有什麽話,都跟本皇子說,本皇子一定會讓你們秦家沉冤得雪的!”
“至於太子——你別信太子的話,太子可是個兇惡殘暴的人,他哪兒會體諒你們這些秦家兵呢?你聽本皇子的,你把證據交給本皇子,本皇子定能讓你們秦家沉冤得雪!”
他把“沉冤得雪”這四個字咬的很重,一遍又一遍的重復。
但廂房裏的人卻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