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認錯爹的第四十六天:(第3/3頁)

他真的太厲害了,襯得其他一起得甲上的人都好像綠草一樣。

絮果很慶幸自己沒有和小葉子排在一起。因為、因為他偶爾也會要面子啊,至少他不想成為唯一一個沒寫詩而被張貼出來的小朋友。

當然啦,絮果和葉之初後面也沒空再關心自己都寫了什麽,他們全團團圍在司徒犬子的書桌前,安慰著需要重寫的他。只有極個別的小郎君被要求重寫了,犬子不幸正是其中之一。

犬子不覺得是自己的文筆問題,只覺得倒黴,他懊悔萬分:“我當初到底為什麽要選擇寫我爹啊?!”

夫子的要求是寫家人,他家裏那麽多人,寫誰不好,為什麽偏偏寫了他那個不靠譜的爹呢?現在好了吧,被親爹連累,要重寫。

葉之初卻有不一樣的想法,他盡可能在不傷害犬子的感情的情況下道:“也許還要加一點修辭。”

夫子對這次習作的要求是,從最近學到的修辭、押韻等手法裏,選擇其中之一或更多來寫《我的家人》。司徒犬子這小兩百個字裏,是一點技巧也沒有,全都是感情,是他對他爹的單方面輸出,控訴著對方種種的不負責任行為。

從他爹一次也沒有接送自己上下學,到他爹昨天又喝的醉醺醺,宵禁之後才回家,被祖父追著打了好幾條街。

這都不僅僅是揭短了,你爹犯法了你知道嗎?要是遇到哪個不開眼的巡街都尉,都夠直接把司徒將軍抓進去的。再次被兒子坑的司徒將軍對此一無所知,夫子們也給足了面子,假裝什麽都沒看到。

“你可以把這裏變成:我真的好生氣啊,就像一頭嘶吼的雄獅。”

比喻和誇張這不就來了嗎?

絮果也在積極給朋友出主意,甚至把自己的習作都給了他:“我覺得我能過關,主要原因都在標題上。是我叔叔給我起的哦,他可厲害啦。”

犬子記得絮果在課上過內容,但沒有說標題,他對著“記我的督主父親”七個字仔細端詳,參悟半天也沒好意思說他只認識“的”和“父”兩個字,連三分之一都不到。最後,他只能問絮果:“我能把你的習作拿回家嗎?”回家問問其他認字的人,這上面都寫了什麽。

“當然可以呀。”絮果的意思就是這個,大方出借,“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寫個差不多的。”

葉之初也忙不叠的送上了自己的,還不忘小聲提醒:“不要寫得一模一樣,不然夫子會發現的。”

犬子感動的一塌糊塗,不過,他自此也算無師自通就打開了某扇新世界的大門。

功課還可以抄啊。

晚上回家的連大人也很“感動”,因為他終於看到了兒子的習作內容,是兒子留在家裏的草稿,上面的內容更多更雜亂,尤其是絮果為了找到合適的韻腳,而挨個嘗試的各種喪心病狂的詞匯,大O羊已經是裏面最好的了。再一想到自己白天收到的羊角,連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不苦早就知道!

“阿爹,阿爹,你聽說我,我今天還在齋裏念了自己的習作哦,只有寫的好的小朋友可以念。”絮果還在等著屬於他的誇獎。

“天呐,讓阿爹看看,這是誰家的小郎君啊?這麽厲害。”連大人發自真心的為兒子的進步開心,但也是發自真心的想著,這等“喜事”豈不應該殺個人助助興?

然後,他就殺到了隔壁。

不苦大師已經再次三十六計走為上的顛了,跑的比兔子都快,徒留下連亭和碎嘴子的聞小二大眼瞪小眼。聞小二此時正在刷牙,是的,天黑了,他起了,面對殺氣騰騰的連大人,他那卡在嘴裏的刷牙沫是吐也不合適,咽也咽不下,差點沒給原地憋死。

連亭不會為難無辜,見找不到不苦也就準備走了。只是在走前,他才像是想到了什麽,中途折返回來問:“不苦當初和你一起去找你姐都做了什麽?”

這話問的有點跳躍,但連亭自有一套思維。他從兒子的習作裏發現了問題——他怎麽能做出和絮果娘一模一樣味道的石鏊餅呢?或者說,廉深怎麽能做出和絮果他娘一樣的餅子呢?連、廉,和光年的探花,曾經的美男子,江左人士……

一個個被連亭忽略的信息接連蹦出,首尾相連,開始不斷的在腦海縈繞。

某個答案幾乎要脫口而出。

事實上,從那天廉深說他會做餅子開始,連亭就已經有些意識到不對了。只是他當時很抗拒去往裏深裏想,但事到如今,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能被那麽不靠譜的不苦查到的梁有翼,真的是正確答案嗎?

作者有話說:

*不去細看才是一種溫柔:靈感來自錢鐘書的一句“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