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3頁)

太後鳳目微凜,心中一亮。

可忽地便明白過來,緊抿唇角。

戚延不會這麽勤政,這天底下若非是他自個兒願意做的事,還真沒旁人勸得了。他葫蘆裏賣著藥。

“母後不同意?”

“哀家可以監國,望皇上謹慎對待,言出必行。皇上打算何日啟程?”

“十七便走,朕不在宮裏頭過年。”戚延轉著手中骨瓷茶盞。

太後道:“那皇上保重龍體。既然皇上不在宮中過年,也快進新春了,還請皇上召皇後回宮。皇後居行宮已久,如今盛燕兩國交戰,溫斯立戍衛有功,理當召皇後回宮,請皇上準允。”

“與燕國的仗是溫斯立跟朕的計,也是溫斯立向朕立的保證,他若勝是履約,敗該問罪。朝政與皇後何幹?”

戚延面色不辨喜怒,只是音色一貫沉冷:“母後莫不是忘了與朕先前的約定,沒有朕令,她不得回宮。”

“還有,父皇有三個女兒,皇姐皇妹皆已到適婚之齡。別一心撲在溫家人身上,母後應謹記自身先皇之妻的責任。”戚延已負手出了大殿。

太後氣得咬牙狠聲道“逆子”,手中的茶冷冷擱到桌案。

戚延要她監國,無疑用繁重國事占了她掛念溫夏的一顆心。

太後沉聲道:“去查查皇上為何主動要去懷城。”

戚延行事滴水不漏,除了那周身上下的冷戾,如今越發有為君的思慮了,又怎會讓人輕易查到。

翌日的午朝上,禮部尚書受太後授意,提出懷城離青州不過四百裏路,也就一日的路程。皇後養病已有數月,當回宮過這瑞雪豐年,鳳凰還巢,也示大盛天下和順。

這些仍統統被戚延駁回。

他說皇後的病,沒個五年八載養不好,以後有人再提,就是存心不想皇後痊愈而歸。

擺平朝臣,戚延回乾章宮與梁鶴鳴拿出懷城地圖一起商議。

“那人在這兒?”

“對,就是他挑釁你的劍術,說上陽劍法乃他師父祖上獨傳,你和你師父學的是江湖盜版。”

戚延頗有幾分愉悅地勾起薄唇,少見此般興趣盎然。

他劍術本來就已天下第一了,隱匿江湖,這一身高超武藝本就寂寞,平日一年也就跟人比個三五回吧,早已在江湖博了個令人甘拜下風的名號。

如今居然還有人敢挑釁他,那自當應戰。

正好這幾日有老臣指摘他不敬神明,拿太後替他封巒的舊事重提,他便提出親自敬神補上此禮,正好去會這個不知天高的狂徒。

戚延頗為愉悅地懶靠椅背,轉著杯中茶淺抿。

梁鶴鳴還看著地圖,忽指懷城旁邊的青州:“還真挺近,你把那般如花似玉的小皇後放在這僻壤之地,真有點……”

梁鶴鳴咂咂嘴,道:“要不咱比完武,還是把人家接回來吧,你若拉不下臉面,尋個當地郡守處理此事。”

戚延冷嗤:“當朕做夢呢,還是她做夢。”

“去了青州,朕就從沒打算讓她回來。”

“出去,不然朕此行不帶你了。”

梁鶴鳴不好再摻和,他本就沒阮思棟會講話,劍術也差,卻甚是癡迷劍術。此行是戚延帶他見世面,自然不想得罪戚延。

總歸是他們夫妻的事,戚延一向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就沒有打過臉的,也只能怪那小皇後命不好,生在了溫家。

恐怕余生只能在青州孤苦伶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