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4/5頁)

令傅綾羅夢裏都牙癢的聲音淡笑道:“那就不騎馬了,衛喆,準備馬車,我記得別莊有些打獵剩下的皮子,都鋪上,讓這起不來的躺著。”

傅綾羅猛地擡起頭,就見紀忱江正好整以暇看她,臉噌得就紅了。

“你先穿衣,過會兒我送你上馬車。”紀忱江在傅綾羅明顯豐潤許多的櫻唇上掃過,目光微沉,不動聲色轉身出去。

傅綾羅和寧音沉默了好一會兒,等算著紀忱江差不多走遠了,傅綾羅才咬牙艱難爬起來。

她實在沒忍住羞惱:“寧音姐姐,你是把嘴落王府裏了嗎?就不能提醒我一聲?”

寧音無辜眨了眨眼,“您都頂不住王上的目光,我還比不上您敢說呢,哪兒敢長嘴。”

紀忱江對著其他人,可沒有在傅綾羅面前那般溫和,冷厲目光只憊懶瞥過來一眼,寧音別說嘴,舌頭都快吞下去了。

傅綾羅鼓了鼓滾燙的臉頰,和寧音大眼瞪小眼,無言以對。

外頭等紀忱江走遠了些,衛喆才問:“王上,若乘馬車,只怕要後日才能到,時間來不及。”

騎馬可以穿林而過,馬車的話,有些地方過不去,得走官道。

且不說怕打草驚蛇,被人察覺,官道路遠,時間上趕不及。

衛喆心想說,就讓阿棠和寧音在別莊休息多好,哪怕是馬車也顛簸。

哪個他都心疼,尤其是後頭這個,不得主君記掛,還得騎馬,那腿傷得更嚴重。

紀忱江淡淡掃他一眼,“準備兩輛馬車,女婢在後頭馬車,從不見天過,來得及。”

衛喆心下一驚,“不見天?那裏可有山賊……”

不見天是邊南郡的長狸山脈邊上,一處山石嶙峋的山坳。

山坳最狹窄處,中間只有一條容單輛馬車通過的小路,那裏山賊彪悍,據說被虜了去的人,從此再無見天日的機會,才得此名。

紀忱江冷峻面容波瀾不驚,平靜道:“你們都知阿棠心思,什麽都替她著想,只會害了她,她該有自己的判斷和選擇。”

只從傅家那幾個蠢人手裏吃過不到半年苦頭,其他時候都叫人捧在手心的嬌嬌兒,滿心滿眼都是對自由翺翔的渴盼,不想依靠旁人。

明明脆弱得一只手就能控制,甚至摧毀的小女娘,最脆弱的地方卻盛著滿滿的倔強。

紀忱江不攔她,她堅持要飛,他確實狠不下心折斷她的翅膀。

對那樣嬌軟的一團,他連揉.搓都舍不得,怎願那星光璀璨的漂亮眉眼就此暗淡下去。

但在此之前,他只能心狠,好叫傅綾羅知道,自己將來都會面對什麽。

*

上了馬車,傅綾羅趴在柔軟的狐狸皮子裏,不理會旁邊那淡淡的松柏香氣主人。

她偏頭看著自己這邊的車窗,生怕看到落在她臉頰不遠處那雙修長的腿。

等快中午時,熱辣辣的日頭曬著,馬車裏也難逃悶熱,傅綾羅趴不住,偷偷挪動身子靠近窗口,想吹吹風。

紀忱江突然開口:“還疼嗎?”

傅綾羅輕輕抖了一下,聲音平靜:“不疼了,謝王上關懷。”

沉默片刻,紀忱江輕嘆了聲,伸手直接將人撈進懷裏。

突然坐在比狐狸皮子硬許多的地方,傅綾羅驚得幾乎要跳起來,立馬掙紮起來。

“你作甚?不是說了不會勉強我!”傅綾羅慌得像是即將被剝皮放血的小獸。

昨晚對自己的安慰似是被日頭曬化了,她一時間這麽都記不起來,只余害怕。

“腿不疼了?”紀忱江悶哼了聲,蹙眉聲音微冷問。

一手禁錮住不老實的嬌嬌兒,一手從馬車裏取出藥膏子。

傅綾羅急紅了眼眶,“我塗過藥了,不勞王上費心!”

她只怕下一刻紀忱江就要替她解衣,她擦傷的是月退內側!

紀忱江佩刀多鋒利,心底就有多無奈。

在傅綾羅面前他自來溫和,她即便聽旁人說過他心思深,大概也不清楚他的敏銳。

那雙動不動就瀲灩著水潤的眸子裏,多少次偷偷看他時,裏面羞澀的情意他都不曾錯過,否則也不會決定養這個狐狸。

既然郎有意,妾有情,她到底在別扭什麽?

紀忱江壓著不耐和脾氣拍拍她背,抽出她不太老實的手,往上塗藥膏子,“手不疼?”

傅綾羅呆住,哦,原來是塗這裏。

那還是有點疼的,打人也是個辛苦活兒。

但她不想跟這人靠近,隨著掙紮接觸的地方更多,她只感覺荷花座兒被刀鋒割得疼,甚至稍稍松了點的綾羅綢下也箍得疼,就連花杆都被定的發酸。

這種陌生觸感,叫她壓不住太過洶湧的情緒,從月復前升起陌生的滾燙,令她哪哪兒都軟。

紀忱江給她掌心塗完藥,依然不肯松手,昨夜那個吻讓他也沒睡好,嘴上說不急,看見了卻忍不住想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