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5頁)

“你既覺得離開王府更快活,早晚要見識下外頭真實的世道是什麽模樣。”紀忱江的聲音在風裏比平時聽起來冷一些,也很沉穩。

“連這點苦都吃不住的話,阿棠,選擇依靠一下別人,並非壞事。”

傅綾羅緊咬著銀牙,眼眶有些發燙,“王上何必將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紀忱江側臉看她,“那我該怎麽說?阿棠,我從不曾,也不會勉強你。”

他太無恥了,明明現在他就在說鬼話!

傅綾羅決定用冷漠表達自己的憤怒,掙紮沒必要,她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半路無言,久到傅綾羅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地面大概有坑,馬兒突然變了速度。

紀忱江在馬兒跳起時,以傅綾羅心裏咒罵著無恥的冷靜聲音,添了幾分狼皮一般的溫和,將聲音不疾不徐送入她耳中。

“阿棠,你該知道,你確實與其他女娘不同,且不說我的心思,阿孃養大了我們幾個,獨獨將你當個寶,我不會做叫她為難的事情。”

傅綾羅沒忍住,倒抽著涼氣為馬背的擊打輕呼,依然不肯跟他繼續交談。

全是鬼話,只她不敢懟回去咦嗚嗚……

明知這人想將她吞吃入腹,脆弱不堪的荷花就擱在那鐵一樣的胳膊幾寸之上。

與她名字相同的名貴綢緞勒得她喘不過氣,顛簸也已讓她疼的想哭,漸漸暗下來的夜色都遮不住她的驚惶。

夜裏不用趕路,他們按照原本計劃,到達了定江王府的別莊。

下馬時,傅綾羅根本無法靠自己從馬上下來,腿一動,鉆心的疼。

紀忱江眸底閃過了然,唇角微勾,聲音卻多了幾分歉疚,“抱歉,我身邊以前沒有女子,忘了女娘騎馬太久受不住。”

傅綾羅咬著牙吸氣,她怕疼,特別怕疼,輕微疼痛就能叫她忍不住眼淚。

但此刻,她只能用自己僅剩的倔強,不想在他面前哭出來,好再給他機會摔打嘲諷她。

誰知,紀忱江不摔打她,只利落靠近,單手攬過她腰肢,另一只手穿過膝彎,輕而易舉就將她打橫抱起,大跨步往裏走。

傅綾羅驚呼出聲,使勁兒推他,整個人控制不住掙紮,“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圓月擦過佩刀附近,紀忱江呼吸沉了幾分,無奈低頭看她,“我不是你這樣的急性子,你大可將心放回肚子裏去!”

其他人都側頭不看這邊,寧音倒是想過來,奈何腿上也同樣好不到哪兒去,直接被衛喆以同樣的姿勢帶走。

傅綾羅不想叫人看了笑話,壓著嗓音憤怒懟他,“混蛋話說的倒是輕松,我心窩子都快顛到嗓子眼了,放不回去!”

紀忱江:“……”挺好,會罵人了。

見她還算精神,他也沒繼續刺激她。

輕而易舉控制住傅綾羅的掙紮,紀忱江沒想多做什麽,只將她放到床榻上,準備叫武婢進來給她塗藥。

他希望能叫傅綾羅吃點苦頭,好明白安分在王府呆著對她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其他事,紀忱江現在大部分心思都還放在南疆和京都,長久的不近女色,讓他確實沒那麽急迫。

可傅綾羅太生氣了,一到了房裏,害怕,憤怒還有說不清為何而起的委屈,都在被放在床榻上時,一起被摔了出來。

將她放下需得彎腰俯身,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令傅綾羅的心跳快到了極點,催生出不少膽氣,叫她將一路被風懟回去的話都罵了出來。

“王上口口聲聲說著不會攔我,為何要將我帶出來?我又沒說馬上就要離開王府!”

“我早晚有機會出去自己看這世道什麽模樣,王上在意我的抗拒了嗎?說一套做一套,王上也是如此欺騙他人的嗎?”

“最虛偽的就是你,既然派人盯著我,自該知道我答應了阿孃,會等王妃入府才離……唔!”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讓紀忱江突然沉下星眸,他突然沒了縱容自己的賤骨頭。

青筋勃發的手掌著細弱脖頸,不容拒絕地以唇封緘傅綾羅的憤怒,做了自己白天想,夜裏夢的事情。

傅綾羅傻了,她瞪大眼,甚至震驚到忍不住微微張嘴,讓灼熱氣息直直勾住她顫抖的唇尖。

越是震驚,她越冷靜。

令她忐忑焦慮的那把懸在空中的劍,終於落下,鉆入她口中,她甚至還能想,不疼,就是太燙了。

燙得她從臉頰紅到脖子裏面無人得見的地方,也燙得她怒意叢生,伴隨著不願承認的歡喜,注入擡起的手心。

紀忱江稍松了口,‘啪’的一聲,傅綾羅巴掌甩出去,沒打準,打在了他脖頸上。

此時,紀忱江還未直起腰,他挑了下眉,並未生怒,但掌著白皙的手指更平穩堅定,又一次低下頭。

定江王從不白挨打,不過怕嚇著她,他掌著分寸,另一只手始終沒有碰傅綾羅,只落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