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3/5頁)

傅綾羅卻被自己這一巴掌給打懵了,都沒顧得上躲,呼吸都紊亂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自己動手打人,她知道自己力氣不行,就連收拾傅家都是武婢動手。

被打的不為所動,繼續以唇刀舌劍勾動狐狸心腸,只剩傅綾羅掌心火辣辣的疼,憋的心口也疼,疼到眼淚都落下來。

直到傅綾羅喘不過氣,嗚咽著掙紮,怕她傷到本就搓磨不輕的腿,紀忱江這才松開她,眉梢眼角都是鋒銳。

但他聲音含笑,帶著點點暗啞:“不是心跳到嗓子眼兒了?我幫你把心窩子堵回去,現在能放心歇息了嗎?”

人怎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傅綾羅捂著唇,眼淚汪汪看著他,朦朧淚光擋不住她那雙狐狸眼兒裏露出的驚嘆。

紀忱江哼笑出聲,聲音帶著些令人心驚的嘶啞:“再不必說王妃這種話,定江王府要麽被屠戮滿門,要麽急流勇退,永遠不可能再出一位王妃,你生氣,打也行,罵也行,別拿惡心人的話往我心口砸。”

“畢竟,再好脾氣的男人,也有被戳壞了心腸的時候。”紀忱江眸光深沉看著淩亂脆弱的女娘,“總會給你離開的機會,我不急,你也別急,急壞了有人會疼。”

直到紀忱江離開,阿彩拿著藥膏子進來,伺候傅綾羅更衣沐浴塗藥,傅綾羅還是緊抿著唇說不出話,渾身上下都一股子乖巧呆愣氣息。

不怪她突然慫下來,也不能怪她安靜如雞,日驚夜怕的靴子終於落地,傅綾羅非常冷靜。

她本就不是膽子多大的人,還識時務,知道自己惹怒了對方,就當被狗咬了,她能接受自找苦吃的後果。

她只是……

“娘子,這床榻是壞的,我叫人進來,給您換一間屋子吧?”阿彩伺候完傅綾羅梳洗,要扶她上床歇息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

傅綾羅眼神掃過已經碎掉的床尾,心裏又止不住抖了下。

紀忱江親她的時候,規矩到驚人,一點沒有亂動,大概忍耐得辛苦,才捏碎了床沿。

她閉了閉眼,“不必,就這樣睡。”

她只是避免會出現自己負擔不起的後果,今天於她而言,是容易受孕的日子。

看過那麽多書,又從小在坦蕩逛象姑館的祝阿孃身邊長成,還見識了紀雲熙那樣的奇女子,她對失.貞一事沒那麽在意。

在意她就不會去研習房中術,左右不會嫁人,早晚這身子都會在某個兒郎那裏綻放,她不準備委屈自己。

唯獨,傅綾羅接受不了的是,主動權不在她手中,不得不誕下可能跟她一般孤苦無依的孩兒。

“阿彩,我太熱了,你去取些冰來。”傅綾羅輕聲吩咐。

阿彩有些猶豫,“可寧音姐姐說不許您……”

傅綾羅紅著眸子看阿彩,聲音比剛才面對紀忱江時甜軟得多:“出門在外曬了一天,我太難受了,阿彩姐姐疼疼我,我腿疼,沒有冰我睡不著。”

剛被薄唇碾出幾分嫵媚,紅透的眼角和鼻尖,令傅綾羅十分的花容月貌變作十二分嬌柔憐人。

阿彩被那水汪汪的狐狸眸子盯著,這哪兒頂得住,只捂著胸口忙不叠出門。

可過了會兒,阿彩空著手回來了,表情復雜,“娘子,別莊沒有冰,王上得知您怕熱,說可以遣人來給您打扇,打別的也行。”

王上吩咐,要一字不漏告訴娘子,阿彩胸口噗通噗通跳得厲害,不敢想別的是什麽。

傅綾羅縮了縮脖子,圓月莫名痛了下,只得含糊咽下一句混蛋,恨恨躺下。

如她所言,又熱又煩躁,她半宿睡不著,臨近天明才將將有睡意,卻很快被人吵醒。

後天就是端午,要出其不意將祭祖安排好,無論如何得提前一天掃除所有隱患,還得給邊南郡官員和文人下帖子,也得讓百姓得知此事。

時間緊迫,耽擱不得,衛明和喬安已快馬加鞭往邊南郡去。

紀忱江帶著人分開走,若不是顧及有那嬌氣的,這會兒也已經到邊南郡。

即便如此,一大早也得趕路。

傅綾羅沒能如願著個涼,卻也爬不起來。

她沒這麽辛勞過,從大退到退心一碰就火辣辣的疼,藥膏子再管用,也攔不住月中月長一片。

寧音倒是好一些,趔趄著進屋看她,傅綾羅哀哀趴在枕間抽噎,“寧音,你幫我跟喆阿兄說,我要死了,真的好疼。”

早上醒來,傅綾羅唇刺痛不已,才知道月中的不只是腿,她確實如阿孃和那人所說,到處都嬌氣,愁腸入骨,也不知該如何才能強硬起來。

寧音輕咳幾聲,語氣有點奇怪,“娘子,我令人在馬上給您鋪了厚氈,會好一些。”

傅綾羅不肯動,她不想再跟紀忱江共乘,不然那人還指不定怎麽混賬。

她愈發嬌軟了嗓音,只哽咽著撒嬌:“我真的起不來,這要是去了邊南郡,怕不是要拿命祭奠給紀家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