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4頁)

他還是有些不能釋懷,這胭脂虎非得拿了嶽者華的身契,才肯受封君的禮,還弄個半吊子模樣。

若不是他堅持,連封君的實在都得不到。

傻的出奇。

他說不出口,自己瘋狂嫉妒嶽者華那小子。

不就是個會裝模作樣的短命鬼,他命硬,命還得留著伴君呢,那就來論論道理好了。

怎麽他也比嶽者華強!

傅綾羅被他酸溜溜的口吻逗笑,卻不好說自己是為了沒影兒的子嗣,心情稍微好了點。

她慢吞吞問:“你想怎麽論?”

紀忱江意味深長笑道:“咱們就論論今日的事兒,我保證道理能叫夫人心服口服,顧慮全消,若夫人覺得我說的有理……”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不動聲色劃過水滴狀的鎖骨,引起傅綾羅輕微戰栗,才笑著繼續道,“不如就一個道理一件衣裳,怎麽樣?”

“若我沒道理,我脫。”

“若夫人覺得有道理,我伺候夫人脫。”

“夫人不必擔心,沒有夫人的同意,長舟絕不敢造次。”

傅綾羅瞪大眼看著紀忱江,呸!左右還不是他占便宜,這人又開始一本正經說混賬話。

“那就一言為定,你說吧。”她有些不服氣,論道理,她可從未吃虧。

紀忱江好整以暇跪坐端正,“我不建議你去後宅,如今你地位超然,旁人怎麽想是一回事,看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墨麟閣成了你的,定江王就被你拿捏。”

“退一萬步,只論名分我還得盡孝呢,誰都不敢拿侍寢來說事兒,更不敢小覷你。”

“一旦你去了後宅,就等於變相跟旁人承認,你是我的女人,只是個讓紀忱江暈頭轉向的普通紅顏,這你承認吧?”

傅綾羅:“……”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只能緊緊咬住櫻唇,她只想著避開旁人的關注,倒沒細思這一點。

紀忱江笑眯眯伸手,不緊不慢將長袍裏面綾羅綢的軟紗褙子脫下,扔到了一旁。

這會兒才半下午,雖然秋日已深,大太陽照著,倒不算涼,只是傅綾羅依然感覺自己肩膀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唇咬的更緊,狠狠瞪紀忱江一眼,垂眸抱住胳膊不吭聲。

紀忱江大手不動聲色拽住襦裙前面的軟綢系帶,說話的功夫,輕輕往外抽。

“住在墨麟閣偏院,就更沒有必要,只要你在墨麟閣,於旁人眼裏,不會有任何區別。”

傅綾羅蹙眉,小手緊緊抓住系帶繁復的結口,不肯叫他如願。

紀忱江也不強求,只笑著繼續指點她:“你搬出寢院,知道的誇一聲綾羅夫人心思清明,不是那等子張狂的。不知道的只會得到一個信號,那就是綾羅夫人心虛,只要他們夠強硬,別說是偏院,叫你住柴房你也不敢拒絕,平添許多膩煩。”

“阿棠,我知道你跟我一樣,不喜旁人小看你,若你想成為一個強大的女君,從根子上就得手段強硬些,以我們綾羅夫人的聰敏,連祖宗都能算計,不管什麽麻煩總能解決,是也不是?”

傅綾羅被他這馬屁拍得很舒服,心底燥意不知不覺就消了許多,想起先前邊南郡祭祖的事兒,唇角緊抿著壓住笑意。

紀忱江眸底笑意加深,眼疾手快趁著她不能反駁的功夫,抽出系帶,大紅色的襦裙稍稍松了幾許,露出更多荷花鮮嫩的風景。

紀忱江喉結滾動幾下,垂眸遮住令人心悸的狼性。

手心換個姿勢掌住細棉長襪,力道適中替傅綾羅按壓著站了大半日的疲憊。

“至於侍寢,那就更沒有必要了。”不等傅綾羅踹他,紀忱江趕忙繼續‘講道理’。

“所謂侍寢,意圖為何,堂姊應該與你說清楚了吧?”見傅綾羅點頭,他輕拽著棉襪笑著解釋。

“最重要的,其實始終就是阿瑩,當年堂姊帶人在幽州救了她,予她暗中支撐,叫她成為了小懷王的死士,她自始至終都是女衛。”

傅綾羅已經聽紀雲熙說過後宅裏幾個女衛的情況了,跟瑩側妃都是差不多的情形。

當年那位被賜婚的公主死掉,各封地蠢蠢欲動,紀忱江幹脆將計就計,動用在各封地安排的釘子,來一波計中計。

那些封王們還以為自己送來的都是自己人,殊不知他們能從夫人那裏得到的消息,幾乎大半都是紀忱江想叫他們知道的。

也是知道的越多,傅綾羅才越知道,眼前這個已經叫她光了只腳往裙擺裏縮的混賬,到底心眼子多深。

“其他人的‘身孕’都是留來給人算計的,現在後院‘孕信’不少,也足夠了,我不需要其他人再‘侍寢’,只需要你和堂姊保住阿瑩的‘身孕’,就能叫京都忌憚。”

紀忱江好整以暇把玩著另外一只棉襪,笑著沖不服氣的傅綾羅眨眼,“因此,絕不會出現旁人在寢殿,還要你出去等的事兒,只可能是你把旁人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