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4/5頁)

想要在京都和南地往返需要不少時候,只能傳遞簡短訊息的情況下,無法細談,最好的平衡方法,自然是將所有有關之人都滅口。

林子安還是在南地太久了,高估了那三個畜生的人性。

若是有可能,那三人連他的阿棠都不會放過,想到此,紀忱江眸底閃過一絲殺意。

“林子安想致仕可以。”不等使節露出高興神色,紀忱江垂眸,輕笑了聲。

“只是他請定江夫人從定江郡一路趕至邊南郡郡守府,是以發現了常祈文和周令丞通敵叛國書信為借口,南疆的書信還沒送過來,事情沒查清楚,他哪兒也去不了。”

使節身體僵住,臉色不大好看,卻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得罪定江王,表情扭曲極了。

他趕緊低頭尋思,能出京報喪,也是為了震懾和監察各地情形,他自然是皇子的人。

只不過,他是大皇子的人。

二皇子母家清貴,他外祖父拉攏了朝堂大半官員,支持他登基者重。

三皇子母家強勢,舅舅與離王交好,手握京畿兵馬,自己也城府極深。

兩人在聖人駕崩之前就爭得厲害,誰也不肯讓人來南地,讓通敵叛國一事成為致命關鍵。

於是,已經被他們提前打壓出局的大皇子,撿了個好處。

若他能處理好此事,不管誰登基,都會讓他立馬去益州就藩。

只要能到達封地,天子再想殺封王,就沒那麽容易了。

使節也知道輕重,更別提,周令丞還是大皇子妃的親舅舅。

“王上恕罪,不是奴不懂規矩,只是通敵叛國畢竟是大罪,不管他們哪個,可都是南地官員啊。”使節苦笑著提醒紀忱江。

若非要算,南地也少不了罪責。

“三位皇子身為王上的表舅,不管哪位皇子成為天子,都會記住紀家世代守衛南疆的功勞,必不會寒了功臣的心。”

紀忱江面色淡淡的,漫不經心把玩著扳指,並不說話。

使節見他不為所動,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份明黃色的聖旨,膝行上前幾步,舉在頭頂遞過去。

“奴離京之前,八百裏加急的戰報就已傳送皇庭,得知南疆駐軍殺得南疆毫無抵抗之力,先聖大悅,特留下遺旨嘉獎定江王。”

按理說,接旨紀忱江該起身,但他只懶洋洋坐著,絲毫沒有起身的動作。

甚至一只手不太客氣地接過聖旨,扔在矮幾上攤開。

一些文縐縐的誇贊之詞大致是文官擬出來的,最重要的是,這份遺旨上強調了紀忱江的功勞,並且蓋了先聖禦印。

如此,南地只要供著這份聖旨,不叫人抓住通敵叛國或者造反的罪名,三位皇子不管誰登基,只要不想傳出不孝的名聲,都不能再對南地動手。

紀忱江知道那三個人定要大出血,倒是沒想到他們能如此豁得出去。

他目光沁涼看著要被供奉去老宅裏的聖旨,心裏有些淡淡的惡心,不管是不是那老兒的旨意,他死了都要在南地留下痕跡惡心人也是真的。

可他想報仇,就不能不要。

“王上?”使節感覺到紀忱江身上氣勢越來越冷,心驚膽戰地開口。

“聖旨明日奴會明宣,不管聖旨放在哪兒,只要南疆駐軍還在,大家就都記得王上的功勞。”

他就差明說,這聖旨您想扔哪兒扔哪兒了。

顯然,連宮奴都知道,定江王多惡心聖人。

紀忱江渾身氣勢驀地一收,笑了,“好,那就勞煩皇使了。”

“那林郡守……”使節硬著頭皮試探問道。

紀忱江起身往外走,“既然要致仕,自該落葉歸根,等新聖冊立封君的聖旨送來時,南疆盟約應該也簽訂好了。”

使節愣了下,立馬反應過來,這意思是,人你可以帶走,至於南疆有沒有書信,還得看皇庭冊立定江夫人的陣仗啊。

等再看不見紀忱江的身影,使節使勁兒嘬了下牙花子,心裏納罕,難不成,這紀家還真又出了個情種?

嘖……情種可都不長命,使節吐出一口被壓制好半天的濁氣,心裏惡狠狠地罵。

囂張什麽,只要生不出孩兒來,這就是紀家最後一對兒亡命鴛鴦!

*

紀忱江不知道有人心裏罵他呢,也沒急著見南疆使節,先回了王帳。

還是先跟他家阿棠談談道理比較要緊。

可傅綾羅昨日累得不輕,今日明顯不想跟人講道理,卻又推不開紀忱江的胡攪蠻纏。

兩人胡鬧得衣衫不整,氣喘籲籲,傅綾羅是踹也踹了,罵也罵了,不講道理,身上的衣衫仍消失得飛快。

她迷蒙著水汪汪的眼兒,想出最後一個借口來,“紀長舟你松松手,你回王府那次,正是我容易有孕的日子,萬一我有了身子……你會傷到孩子的。”

紀忱江粘著愛不釋手的嬌嬌兒,恨不能揉進自己身體裏,聞言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