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頁)
紀揚宗顯然也是沒把桃榆的話當真,欲要同霍戍再多說什麽。
不想桃榆又道:“我是說真的。”
“真的啥,你還曉得路上有不毛之地,三五天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啊。自己什麽身子骨不曉得,是要叫霍戍一邊看著貨,一邊還得看著你?”
“真不懂事,都成親那麽大個人了,還胡鬧。你當是去城裏趕一趟集市啊,鬧著爹要去就能去,這能一樣麽。”
黃蔓菁也道:“娘知你方才成親舍不得霍戍走遠,可也不能任性拖累霍戍啊。”
桃榆堅持道:“不光是舍不得他要去那麽遠走那麽久,我也想出去看看,生來那麽大,連同州城都沒出過。”
紀揚宗見哥兒執拗,脾氣上來了與之說不通,左右現在人已經成親了,他這個做爹的也當是能松快一二。
他說不管用了,丈夫的話總歸是更管用些,索性轉頭對霍戍道:“你給勸勸你夫郎去,就知道瞎鬧騰。”
霍戍面不改色:“他想去就讓他去吧。”
紀揚宗聞言登時瞪圓了眼:“你說什麽?”
霍戍也是好脾氣,老丈人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也是尋常:“他想去就讓他去。”
紀揚宗跟黃蔓菁原本以為只有桃榆一個人不清醒,不想這是兩個人都沒怎麽靈醒!
夫婦倆不由得大眼瞪小眼,這哪裏是一廂情願,分明就是兩廂商量好了再說的。
“你素來是穩重的,怎麽也由著小桃子胡來!”
紀揚宗筷子一拍,有些恨鐵不成鋼,果真再冷硬的男人也受不得耳旁風。
黃蔓菁這朝沒覺著昨兒是小夫妻在折騰,估摸是昨兒夜裏桃榆拉著人哭了,眼睛今兒才腫成這模樣。
那哭著可憐巴巴的要霍戍帶他出去,霍戍是他丈夫,再冷的心只怕是也經不住夫郎這樣。
小時候那一回不是這麽哭著要他爹領他去城裏的。
“想都別想,這事兒再甭提!”
紀揚宗也不過多勸阻,說道理,霍戍能是一個不懂得道理的人麽,如此還幫腔小桃子,說道理如何能跟他說的通。
他幹脆直接斷了兩人的念想。
話畢,紀揚宗便吹胡子瞪眼的背著手揚長而去。
“你這孩子,看把你爹給氣的。”
黃蔓菁壓著眉訓了桃榆一句:“往後再不準這樣了。”
眼見兩人離去,桃榆也放下了筷子,吧唧一下趴在了桌上。
“泄氣了?”
霍戍看著焉兒吧唧的人。
桃榆道:“我早就預料到他們會是這反應了。”
按照預料之中上演,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一下子又坐直了腰板,他眸光堅定,同霍戍道:“我有的是法子!你只要不被他們說服臨頭反悔就成了。”
桃榆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聽到了沒?”
霍戍見他的模樣,眼裏不由得起了些笑意,應了一聲:“嗯。”
“那你跟爹一起去看牲口吧。”
霍戍出門以後,桃榆便回了屋裏,前腳進屋,他娘後腳就來敲門了。
這是要同他談話勸他呢。
他早想了應對之詞:“娘,我要睡會兒。”
“都起來了,還睡什麽,把門給娘打開。”
桃榆沖著門道:“一想到霍戍要出門一年半載不回來,我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昨兒半宿沒睡,困倦得很。”
“娘和爹又不答應我同他走,夜裏我指不準兒是又睡不著的,不現在睡會兒什麽時候睡才好。”
桃榆聽著他娘在門口拍了幾下門,遲遲也不見得來開,嘀咕了兩句:“這孩子………”
他趕忙過去貼著門板,聽到腳步聲遠了,這才開了條門縫。
偷摸瞧著她出了門,看樣子是去趙家了,他才放心的回屋去。
桃榆連忙回屋簡單的收拾了下,接著便偷偷出了門。
“桃哥兒要出門麽?”
桃榆才到院子裏就撞見了大牛,嚇了一跳。
他連忙道:“可不許告訴爹娘我出門去了,只當是沒瞧見我。”
大牛張了張嘴,欲要說什麽,桃榆連忙道:“不然就不叫姑爺給你劈柴挑水了。”
大牛當即把嘴閉了回去,如同眼盲了一般拿著掃帚轉過了身子。
桃榆見此趕緊溜了出去。
“我說你啊,疼夫郎是好事,可也別太慣著小桃子了些。他說什麽都給應,是全然不考慮後果的麽。要是以後有了孩子,還怎麽管教。”
出去的路上,紀揚宗背著手,還是試圖教育一下霍戍。
“你要萬事都依他,那還不得上天去。出門是做生意,又不是遊山玩水,你說要是他身子好些,都還有的說,這身板兒……”
紀揚宗喋喋不休說了一通,發覺霍戍就沒應過一聲:“你聽是沒聽啊,倒是吱一聲啊。”
“嗯,我都聽著。”
“那到底是聽進去了沒嘛!”
“我會在路上照料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