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坐劍殺人血瓢潑(第2/2頁)

下一刻,仍舊煆燒得通紅的鐵棍甩落,巫覡祭火混同這狂風,便旋即將那蛇蛟龍相吞噬在了烈焰之中。

如是,即便是在神韻烙印在天地間的痕跡層面,兩人也已經依仗著這樣的配合,將一切的隱患消除,將原本的痕跡塗抹、粉飾。

下一瞬,源自於五蘊、太陰法力的吞噬與煉化,陡然間將更為渾厚的法力裹挾著豐沛的靈韻,灌湧入了道果金丹之中。

在這頃刻間,楚維陽駐足在悟境的余韻之中,修為氣機穩穩地有所增長的同一時間,更為明晰的變化,則是那豐沛的靈韻盡皆在這頃刻間灌湧入洞開的五竅之中。

事實上,伴隨著楚維陽修為境界的提升,此前已經“臻至絕巔”的諸竅之真形道種,也更進一步的被擢升了上限。

幾乎並駕齊驅的熔煉之中,這真正是靈韻層面一日千裏的蛻變與升華。

甚至與之相比,楚維陽在修為氣機層面的增長,都已然足夠堪稱微末。

畢竟對於楚維陽而言,這可以預料的血雨腥風之中,這接連的“收獲”裏面,將會有不知多少第五磬的“同門”和“道友”要殞命在觀漁散人的肆意廝殺之下。

這意味著,在這樣的收獲過程之中,已經足夠教楚維陽於“煉法”的層面更為謹慎的有所選擇,並且摒棄混朦法修持而成的血肉和法力對於己身道法可能存在的影響。

那些靈韻盡皆是源自於死生輪轉的磨礪之中所誕生的純粹菁華,楚維陽輕易將之熔煉了沒有甚麽,但是涉及到這些蛇蛟龍相肉身妖軀,精氣神三元的混朦法修持之道果,則僅只有小部分被楚維陽以神通法力熔煉,化成了己身法力之中極盡精純的一部分。

但余下更多糟粕與駁雜的部分,則盡皆在楚維陽合煉三元的過程之中,徹底化作了那瘋癲龍相,融入了寶兵之中,成為那浮雕的一部分。

而在片刻之後,伴隨著楚維陽巫覡戰舞橫掃過四面八方,最後終於“橫掃”到了豬突狼奔的第五磬的身上,楚維陽遂一棍將之橫擊出了風暴的範疇,霎時間,漫天的血光汪洋隨即緊隨其人倒飛而出的身形破空而去。

只是那血光的一閃而逝之間,其上若隱若現的鱗甲與角質,復又增加了許多。

進而,當倒飛的過程裏,第五磬艱難的安穩好身形的時候,其人身上的牲畜化外象之上,鱗甲皸裂,角質撕扯,須發斷裂,渾身的血汙使得第五磬無需有甚麽淒厲的嘶吼,便已經有了些“聲嘶力竭”,以及亡命奔逃的意味。

而緊接著,當楚維陽緊隨其後,闖入昏黃霧靄之中緊隨其後追殺的時候,誠然,楚維陽所經歷的一切,甚至都無法算得上是廝殺,更是純粹的屠戮,但是在他們所勾勒成的血戰的戰場殘存的痕跡之中,楚維陽誠是歷經重重廝殺才造就的這一樁樁“血案”。

因而當楚維陽也從己身顯照的風暴之中沖殺出來的時候,道人身上披掛的玄甲,那原本應該光潔的甲面竟像是蒙上了一層昏黃的繡色。

這一刻,或許是寶兵與己身“人器合一”的交織與共鳴,那蒙著一層銹跡的戰甲上,不再有著繁盛的無算陰靈顯照,更相反,朦朧的昏黃繡色之中,是一道道猙獰且瘋癲的龍相顯照!

很顯然,從這一刻起,楚維陽己身真切修持著的道與法的根基被更進一步的遮掩,那映照出來的,是這玄黃鐵棍的寶器本源。

而且,在那鱗甲的不起眼之處,細微的破碎展露著內裏“觀漁散人”同樣在牲畜化的獸相變化。

翻卷的鱗甲朝著四面八方肆意的生長著,黝黑的角質恍若是烏血的淤積,而那一閃而逝的洞見之中,楚維陽那肉山也似的身形,則盡都是遒勁的龍軀回旋。

而待得這樣的猙獰身軀也隨著第五磬的遁逃而遠去的時候,原地裏,那清朗的方寸之際被昏黃霧靄彌散而至,進而再看去時,那原地裏殷紅的血跡,則已然一點點地暈散在了昏黃濁世的湍流之中。

一處,兩處,三處……

第五磬渾似是成了甚麽晦氣災星也似,其人亡命奔逃到了甚麽地方,便將血腥的災劫帶到了何處。

而自始至終,昔年假死脫身的觀漁散人所裹挾的玄黃風暴,都緊緊墜在其人的身後,如影隨形。

終於,某一刻,當那血腥的戰場再度被兩人甩在身後,正遁入霧靄之中往更深處而去的時候,忽地,有著磅礴的氣息朝著兩人愈漸猙獰的獸相身形橫壓而至。

“夠了!貧道說,你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