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ISSCC結束後的緊迫感

ASM 1999年一共出貨了217台,這217台設備裏有22個是翻新機。

相比之下,1998年出貨了162台,其中7台翻新機。

這體現了整個半導體市場的逐漸好轉。

1999年全年凈銷售額為11.97億歐元,而凈收入僅有8100萬歐元,毛利率為33.4%。

1999年的凈研發成本達到1.38億歐元,其中大量人力成本,到1999年年底,整個ASML的員工接近三千人。

周新想要在2004年之前買下ASML,第一難題是說服飛利浦半導體和ASM國際,第二大難題是繞開監管限制。

阿美利肯極有可能會插手此事。

如果無法購買ASML,可以考慮買其他二線的光刻機廠,利用關鍵節點的認知優勢來實現彎道超車。

當然半導體產業鏈國產化遠沒有這麽簡單,ASML也無法只靠自己就生產出一台光刻機。

他們也需要來自全球五千個供應商為他供貨。

所以周新即便有機會買下ASML,也要培育華國產業鏈上下遊的相關企業。

“怎麽樣,這次ISSCC大會有什麽感受?”

在從舊金山回伯克利的路上,胡正明問道。

這種大會對胡正明來說,一是吸收業界最前沿的知識,了解行業動態,二就是交際。

多個朋友多條路,保不準就要從學術界跳槽去業界了。

“沒啥感覺,大家做的東西都很厲害,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同時更深的感受是華國在整體集成電路領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1999年全年,華國大陸地區半導體銷售額僅僅只有四千萬美元出頭,占全球比重的0.04%,甚至不如ASML一家公司全年凈銷售額的零頭。

周新這次參加ISSCC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見到張汝京。

在2000年華國還沒加入WTO,就決定回華國建廠,這是非常需要魄力的一件事。

明年4月中芯國際在開曼群島注冊成立。

張是華國半導體發展無法繞開的人物。

此時張汝京回彎彎創辦的世大半導體,已經實現了量產和盈利。

並且張汝京打算把世大第一廠和第二廠建在彎彎,第三廠到第十廠全部放在大陸。

就在張汝京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世大的大股東在張汝京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台積電秘密協商,將在明年把公司作價50億美金賣給了台積電。

也正是在世大被賣之後,張汝京回華國成立中芯國際。

不過周新即便見到了張汝京,他也沒有什麽角度去提醒對方,而且台積電開出的價碼是世大半導體大股東無法拒絕的價格。

不是每個人都有報國情懷和長遠眼光。

“在ISSCC會上,我沒有看到來自華國學者的身影,這讓我感到有些沮喪。”周新接著說道。

(這裏我有點疑問,那就是我在網上找到的資料說是2005年大陸的外資公司IDT-NEWAVE代表大陸在ISSCC上發表第一篇有關模擬的論文,普遍認為2005年是大陸第一次在ISSCC上發表論文。

IDT-NEWAVE這家公司前面是IDT,後面NEWAVE是新濤科技,IDT收購新濤科技後成立的合資公司,其中新濤科技的創始人之一的楊崇和後來又創辦了現在在科創板上市的瀾起科技。

然後我在北大集成電路學院院長蓋偉新的主頁裏發現,他1999年在ISSCC上發表過一篇論文,論文名為:

A 2B Parallel 1.25 Gb/s Interconnect I/O Interface with Self-Configurable Link and Plesiochronous Clocking,1999 IEEE International Solid-State Circuits Conference(ISSCC),San Francisco,CA,USA,pp.180-181。

但是這篇論文我在IEEE的官網裏,他的個人主頁那一欄沒有找到,在得到解答之前我先按照華國第一篇ISSCC會議論文是2005年來寫。)

胡正明見周新情緒不是很高,深知他在為華國半導體發展而感到擔憂,於是說道:“半導體產業轉移是一個過程。

華國只要能夠順利加入WTO,就能承接歐美半導體產業的轉移。

未來總能看到華國學者的身影。

這需要時間,當年彎彎和高麗,也是這樣過來的。

這需要過程。”

……

去了ISSCC逛了一圈之後,原本隨著財富自由以及融合這個時代,而被緩解的緊迫感又再度拉滿了。

周新整個人重新陷入工作狂的狀態,原本還想著和艾莫勾搭一下,好好享受一下異域風情,重新把工作和科研節奏拉滿之後,壓根沒有時間見她。

或者說本來周新也屬於只看顏,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再做最後一版的測試,我們預計在這周五發布,跟電子支付一起,最早的轉賬支付方式,我們依然支持,但是采用電子支付的方式,我們會額外給他一定的優惠。”

回到矽谷後,周新旗下的遊戲制作公司,現在改名叫火烈鳥遊戲開發公司,公司logo就是一只憤怒的紅色火烈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