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周新的想法

周新想起自己幾乎每一次見到麥道夫都是在驢黨的募捐活動中,要麽是募捐晚宴,要麽是某位華盛頓的大人物來做演講。

因為加州是驢黨的傳統影響範圍,所以驢黨在加州舉辦的活動無論從次數、參與人數、被邀請人質量上都遙遙領先於象黨。

前面幾次麥道夫並沒有和周新打招呼,一直到周新把Quora賣給時代華納後的一次募捐活動上,當時的主持人查克·舒默在中間引薦他們認識。

和周新不同,麥道夫表面上是驢黨的死忠支持者,從1991年開始每年都要向驢黨捐贈政治獻金,他的捐款囊括了聯邦候選人、政黨、委員會等所有可以捐款的領域。驢黨的參議院候選人委員會,麥道夫也是捐贈金額最大的支持者之一。

而周新則是純純騎墻派,驢黨的活動大咖來我參加,象黨的活動我也去參加,給兩邊捐款的金額都一模一樣,主打的就是平衡。

在查克·舒默說出這位是伯納德·麥道夫以前,周新完全意識不到眼前這位西裝革履的白人老頭是驚世巨騙,他以為對方是一位法官,因為他的發型和英格蘭法官戴的假發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麥道夫的名字出現在周新耳中之後,周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對方眼神中確實有這個意思,他從眼前這個猶太人的眼中讀出了狡猾和貪婪,他有種自己被對方盯上了的錯覺。

麥道夫的名氣太大,他的龐氏騙局幾乎和雷曼兄弟銀行破產是08年金融危機時標志性事件了,因此周新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對方是誰。

後面麥道夫幾乎每次驢黨搞的募捐活動上都要找周新來攀談,甚至在他所謂朋友面前都經常表示:“Newman和我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兩個很聊得來。”

包括周新之前試圖收購Cymer,就是那家光刻機光源制造的高新企業,麥道夫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收購沒有獲得批準,他表示:“我和很多驢黨的參議員很熟,像查克·舒默、克裏斯·多德等,需不需要我幫你找遊說機構在華盛頓遊說一下。”

有上帝視角在,周新天然就很警惕麥道夫,兩人可以說只是表面朋友。

在周新計劃裏,給麥道夫的定位就是,如果給對方更多的資金來源,他能搞出更大的窟窿來,在金融危機中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現在機會來了,在張江的周新聽到麥道夫的來意後,內心一陣喜悅。

“伯納德,我已經不管NewPay的具體運營,麥道夫的產品聽上去很不錯,但是具體的合作情況你得去找彼得·蒂爾聊,他是NewPay的CEO,我現在大部分時候都在華國。”周新說。

周新其實是想答應下來,幫麥道夫賣他的金融產品,意味著有更多的阿美利肯中產會中招,等到泡沫破裂的時候,大家的資產都會瞬間蒸發。

尤其麥道夫扛的越久,中招的人也就越多。原時空裏,因為麥道夫的100萬美元起買加上熟人引薦的雙重機制,有錢人才有資格中招。

這就和信托暴雷,中產以上才有資格上這個當是一樣的道理。俗話說:窮人踩大A的坑,中產踩信托的坑,富人踩私募的坑。

坑它也是有級別的,你級別不夠想踩都踩不了。通過線上渠道,把門檻降低,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這是後世螞蟻都不敢玩的套路,螞蟻都不敢在支付寶上發售私募產品,讓用戶1萬元起買,100萬元以上發車。

也就在現在這個混沌時代,沒有監管的時代能這樣玩。

周新有預感,一旦NewPay和麥道夫合作,只要把風控端做好,把合同擬好,也就是說用戶虧損和渠道無關,是麥道夫投資公司的責任。這樣的話,NewPay會獲得巨額收益,麥道夫有更多資金可以進行輾轉騰挪,雷會積累到更大的程度再爆。

當然NewPay和麥道夫合作並不是只有好處,同樣有壞處,那就是消耗信譽,NewPay的信譽會被大幅度消耗。

只是周新並不是那麽在乎,因為到了某個程度之後,他是保不住NewPay的,阿美利肯能允許他享受NewPay帶來的收益,但是不會允許他一直手握NewPay的控制權。

自從余額寶發售之後,不管是華盛頓還是華爾街,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到周新耳朵裏,幾乎每次的董事會都有董事表示,現在A/B股這樣同股不同權的架構不合適。

周新知道他失去NewPay控制權是早晚的事情。

麥道夫聽完後在電話那頭傳出爽朗的笑聲:“Newman,你這就是在開玩笑了,如果你都不能控制NewPay,那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控制NewPay了。

只要你發話,彼得是不會拒絕的。”

麥道夫說完停頓了片刻:“Newman,如果你答應,通過NewPay渠道購買麥道夫投資產品的資金,我會每年給你1%作為給你個人的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