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頁)

“確實如此,平陽侯夫人所言也是我等之疑惑,平陽侯,廢立世子乃是大事,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吧?”

畢竟方才平陽侯也不知道和聖上說了什麽,便驟然要廢世子,讓所有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且,平陽侯素來重情,他起於微末,卻不棄糟糠之妻,在京中頗有美名,這次突然帶了庶子回來,讓京中不少整天被平陽侯比下去人心裏都有了微妙的平衡感。

現在平陽侯又要廢世子,還用長寧公主做筏子,指不定是終於露出自己虛偽的假面了呢?

人無完人,自然做不到人人都喜歡,這會兒在場中人擔憂的是真擔憂,幸災樂禍的是真幸災樂禍,更有看戲之流,五花八門。

於是乎,隨著這位大臣出言之後,有不少人也表示出了懷疑,成帝看著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眸子淡漠。

“這是本侯家事,本侯自認在邊疆苦守十年,也有於國於民有幾分用處,如今不過是廢家中逆子世子之位,幹諸位何事?”

平陽侯素日看著還算溫和,唯有那張冷肅的臉讓人心生怯意,這會兒他肅著臉,一掃眾人,立刻便讓那好事之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言。

但還是架不住有人嘟囔:

“這模樣不是心虛又是什麽?指不定為長寧公主證清白是假,扶庶子上位是真!”

平陽侯聽了這話,臉色頓時更冷了,他確實沒有證據,可那畜牲親口所言,還能有假?

這件事一時陷入僵局,而不知何時洗漱好,穿戴一新的魏思武從門外走了進來,刑獄司特有的玄衣金紋為少年添了幾分煞氣與英武,那個京城聞名的紈絝子弟不知何時脫胎換骨!

“吾方才在外頭聽人說,韓望安刻意玷汙,啊不,汙蔑我家長姐……畢竟,他一個天閹也做不了什麽。”

魏思武輕笑了一聲,可是這笑聲卻帶著幾分寒意,聽的人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有人覺得這件事是假的,但不巧,近日我刑獄司正好抓住了當初這樁案子的關鍵之人!

眾人皆知我長姐是在王記布莊遇難,而當初的掌櫃如今已經伏法,懇請聖上將其從天牢之中提審出來。”

魏思武朗聲說著,和成帝對視的眼眸第一次透著一股堅定,成帝欣慰的同時,又覺得牙癢癢的。

還真是個小瘋子!

這麽大的事兒,這麽深的後手,他堂堂帝王竟然一無所知!

“傳!”

成帝簡潔有力的說了一個字,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思武,可魏思武卻不再看成帝,只是冷冷的看著韓望安。

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平陽侯終究虎毒不食子,希望成帝能留韓望安一條性命,可是魏思武在,那就不一定了。

不多時,王奇被人拖了上來,這會兒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如同一個血葫蘆似的,不住的說著:

“大人,大人,殺了我,殺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奇的聲音太過驚懼,配上那一身的血汙,讓不少文臣都不忍心去看,還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這人,莫不是屈打成招?”

魏思武忽而笑了:

“此人早在一月前就已經落網,所有證詞在當日已入刑獄司記档,由上峰、本少司和人犯共同簽字畫押,閣下這是在質疑我刑獄司?”

刑獄司,掌天下一半刑罰,刑部審得的案子他們能審,刑部審不得的案子,他們也能審!

魏思武這話一出,那人立刻閉嘴不言,魏思武隨即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證詞呈交成帝。

成帝看著那厚厚的一沓證詞,卻是生生氣笑了。

這小子,還真能瞞,知道自己顧及平陽侯,所以索性另辟蹊徑……等等,這小子有這腦子?

若是有這腦子,怎麽會將證詞一月前便已經錄好之事說出來?

成帝私心覺得,若是這事兒讓出這主意之人在這裏,一定會做的更善更美,無可指摘!

成帝一面心中思索,一面看著證詞,魏思武方才得知聖旨內容之後,已經揚眉吐氣,這會兒嘴皮子愈發不饒人:

“除了王奇,天牢之中的杜姨娘,銀紅也已經悉數招了,諸位可要也一同召來問問?

本案乃是多方作案,杜姨娘先起歹心,為家產計,以白玉佩一塊,紋銀千兩,讓王奇汙我長姐名節。

丫鬟銀紅狼子野心,心生妄念,與杜姨娘、韓望安狼狽為奸,先應杜姨娘做證我長姐被汙之事,後轉告韓望安此事,是為二者幫兇。

韓望安乃天閹之身,得知杜姨娘毒計,將計就計,用五百兩銀子替下王奇,試圖汙我長姐清白,為其做掩,此案證據確鑿,何人還有疑慮?!”

魏思武此言一出,全場俱靜,急急趕來的長寧公主看著弟弟這般模樣,紅彤彤的眼眸中也不由閃過一抹欣慰。